聽到這匯報,阿木古郎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他向來都扮演著拓跋烈軍師的角,可是這一次,連他也有些束手無策。
所有的車隊,人馬,甚至連兵都一模一樣,這讓他們到哪裡去找真正的無憂?
萬一,他們的判斷錯了,那真正的無憂,豈不是就會趁著這個機會,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一想到這一點,他就頭痛。
這個無憂,還真是個麻煩。
當初,就是因為,才導致本來是必勝的一場仙子關之戰不僅沒有撈到半點便宜,反而慘敗收場。
幸好,大王一開始的重心就在兵上,本沒打算和拓跋勒爭這個差事。
不僅如此,還讓他找到機會上位,為了大王的有力臂助。
可是,大王的兵那事,最後也沒有順利啊!
無憂上百個火藥罐子,生生把他們費了大力氣弄來的三百車兵,全都變了廢銅爛鐵。
那一次,大王可是當真了肝火,否則,也不會下了死令,一定要追到無憂。
阿木古郎想到這裡,又忍不住更往深一層想下去。
無憂是毀了拓跋烈的兵,可若不是因為這麼一鬧,大王也發現不了天神寶藏,之後登位的時候,更不會那麼順利。
這裡面環環繞繞,往復回環,一時之間,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無憂到底是拓跋烈的災星還是福星了。
他會想這麼多,但拓跋烈卻完全不會。
他只是一咧,就毫不猶豫地下令道:“傳令下去,把每一路人馬,都給本大王劫下來!”
以為人多就好使嗎?
開玩笑!
這裡可是北涼!
他什麼不多,就是人多,兵多!
別說是九路人馬,就算是九十路人馬,他也有本事一路路地全都攔截下來!
阿木古郎目頓時一跳。
大王對無憂,還真是勢在必得!
想想不久之前才和無憂有過的那次鋒,阿木古郎又釋然了。
無憂那種人,的確值得大王花這種心思。
拓跋烈只是下一道命令,作的事還得阿木古郎來做。
他對於拓跋烈的命令向來都是百分之百的執行,因此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妥妥地吩咐下去。
再回到拓跋烈邊的時候,卻發現拓跋烈用馬鞭支著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大王……”阿木古郎了一聲。
拓跋烈眸子一抬,忽然道:“你覺得無憂真的在那些馬車裡?”
阿木古郎一怔。
拓跋烈咧開,出白生生的牙齒:“本大王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那個人是他見過最狡猾的人,設下的陷阱,真的就只是分兵?
這未免太不像了。
拓跋烈總覺得,還有什麼別的謀。
阿木古郎能作為拓跋烈的軍師,思慮自然是很周的。
他只略一想就道:“臣也覺得不大可能。臣先前見過無憂,那樣的子,絕不是坐馬車的人!”
他給出了一個十分新鮮的角度,但卻也是,其他人一直都忽略的角度。
天嵐大陸上,子外出多乘馬車。
可,無憂是普通子嗎?
阿木古郎第一次見,是在十萬北涼大軍的圍繞之中,膽大包天地說殺就殺出去了。
第二次見,又是在萬餘北涼軍的面前,一人攔路,卻自在地像是在自己傢裡。
這樣的人,是屬於馬背和馬背之上遼闊天空的,而絕不該關在那個小小的馬車裡。
拓跋烈目登時一亮,拍著阿木古郎的背說道:“說的好!本大王的神選大閼氏,怎麼可能呆在馬車那種沒意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