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雲尉想著慕容毅登上皇位以來京中種種傾軋算計迫,想著慕容毅在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中迅速變得沉默冷淡的子,心頭酸一層層湧上。
“無憂……”他轉頭還想對無憂說話,卻看到,無憂一臉毫不在意的表。
“無憂,你這是什麼意思?”長孫雲尉頓時炸了,覺得無憂這個表十分可恨。
他想讓無憂說個明白,說出了這句話才想起來,無憂被點了啞,本不能說話。
他猶豫著,要不要把無憂的啞解了,無憂卻已經抬手,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天下間不如意事十八九,但能決定走哪條路的,只有自己的心。
曾幾何時,無憂曾對慕容毅說道:我願你永不坐上那個位置。
如今世事弄人,慕容毅坐上了。
這固然是形勢人,又何嘗不是他自己的選擇。
既選擇了這條路,那就走到底。
其中種種辛酸苦痛,再拿出來說給外人,除了讓人覺得無用之外,還能有什麼作用?
所以無憂也確定,這些話只是長孫雲尉自己想說的,而絕不是慕容毅要說的。
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也一直毫不搖地在按著他的想法去做。
哪怕被天下人鄙夷,不屑,他亦從沒有一更改。
這才是慕容毅。
他抓走自己,真的是還想和之間有什麼瓜葛嗎?
他不是傻子,發生了這些事,他們這間若是還能做朋友,那才是奇怪的事。
可是,抓走他,燕雲一大助力,蕭驚瀾失了方寸,這對西秦來說,都是極有利的事。
慕容毅既然已經是一個帝王,就絕不能再從簡單的兒長來考量他。
他的一舉一後面,定然都潛藏著影響西秦國策的因素。
只是這些事,卻是沒辦法去和長孫雲尉解釋了。
而且,無憂也不想解釋。
長孫雲尉是個純臣,就算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他內心裡還是相信著一些非常純粹非常好的東西。
就比如,他所認為的,慕容毅對的。
在長孫雲尉心裡,只怕一定覺得,一到西秦,就會溫暖慕容毅那冰涼的皇位吧?
怎麼可能!
但是,這種天真到讓人覺得稀有的品質,無憂卻也不想去打破。
長孫雲尉,一直這麼下去也好的,至,讓人覺得這世間還有些令人覺得好的品質。
所以無憂指了一下自己的心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任憑長孫雲尉後面又說了許多,只是閉著眼睛不搭理。
長孫雲尉還以為自己那番話那讓無憂心頭升起一對慕容毅的愧疚,結果,什麼都沒有。
他氣得轉跳下了車。
無憂這人的心臟,絕對是冰做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車輛繼續前進著,一路往涿郡進發。
在涿郡和燕雲的邊界有一條大河,為兩地天然的屏障,這條河發源於北涼境內的雪山,但是在北涼境內,這條河卻並未形。
它們只是一條一條或大或小的支流,一路蜿蜒流淌,漸漸匯一支,然後才在燕雲與涿郡中間的位置變了一條河流。
也就是說,在北涼境內,是不存在河道這條天險的。
這也就讓長孫雲尉帶著無憂往涿郡趕的路更順暢了一點。
無憂著一路馬車顛簸的速度,心裡卻在盤算:聶錚他們也該來了吧?
還是說,那個尋蹤仙一點都不中用,本沒找到聶錚他們?
尋蹤仙跟在邊的時候,也經常自己一個人跑到周圍的草叢裡,然後過一會兒又回來,因此這次離開,倒是沒怎麼讓長孫雲尉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