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的威力,可不是只有聶錚和長孫雲尉知道。
作為仙子關大戰的親歷者,阿木古郎也是親眼看到了那個罐子的殺傷力,更對那個罐子在之後引起的疫記憶猶新。
他可不知道傷的人之後會生病是因為無憂往箭矢上以及罐子裡的碎瓷碎針上浸了金,而看到,在被那個罐子傷了之後沒有多久,大營中就疫病盛行。
他們十萬大軍,前前後後至有一萬人左右,都是直接或者間接死在那些疫病之下的。
因此,阿木古郎心頭對這些罐子的忌憚,遠比其他人還要更深。
“讓開!”他嘶聲大喝。
實在是,這些罐子給他的心理影實在是太深了。
他自己當先扯著馬匹死命往一邊跳開。
這個罐子就落在他的腳下,若是開,他就是第一個害者。
連他都有這麼大的反應,後的士兵更加驚恐了,紛紛扯著馬嚎著往一邊讓開。
仙子關一戰北涼死傷者眾多,這些士兵當中或者是自己,或者是他們的傢人朋友,總有在那一戰中染病死亡的,因此對這罐子的影,比阿木古郎還要深。
片刻前還整整齊齊的陣形,只是傾刻間就了一團。
“快走!”無憂大,一夾馬腹,已是離弦的箭一樣從北涼軍的空隙中竄了出去。
這變化實在太快,後的雲衛們差一點沒反應過來。
還好他們向來訓練有素,雖然腦子沒反應過來,但卻對命令有種下意識的反應,這才沒有耽誤事,跟在無憂的後就竄了出去。
聶錚看著前方騎在馬上逃跑得十分專註的無憂,只覺得哭無淚。
娘娘,你下次再做這種事的時候,提前說一聲行嗎?
哪怕,只是給個眼神的暗示也行啊!
這轉變弄的,也太突然了。
聶錚都如此吃不消,就更不用說其他雲衛了。
他們中的一些是在仙子關跟過無憂的,知道這位娘娘的行事風格,但饒是如此,也被無憂這一個緊接著一個的變化弄得措手不及。
至於其他第一次跟著無憂的,就只覺得:跟著娘娘辦事,實在是太刺激了。
這要是心臟弱一點,都不了。
“魔鬼!魔鬼!”
“魔鬼要被罐子裡放出來了!”
北涼的士兵早被那一罐子嚇得神魂俱散,拼命地打馬四奔逃。
他們是彪悍不假,可是對鬼神的恐懼,卻也絕對是天嵐大陸上排第一的。
他們對仙子關的那場大疫無法解釋,就只好把這個歸結為,是魔鬼。
阿木古郎也是扯著馬跑了足有五六丈,後面則是被其他的人馬沖撞的,停都停不來。
甚至,他自己都差點從馬上被掀下來。
可他不愧是以心思細出名的,只這麼一點工夫,他已經敏地察覺了事的不對。
在仙子關的時候,那個罐子一扔出來,可是會炸的。
可是現在,他都跪了這麼遠了,那罐子卻也沒炸。
抬眼往那邊一看,就見一個黑黝黝的罐子正躺在草地上,剛剛才停下了翻滾。
“都停下!”他大喝,可是他手下的人馬聽說罐子都已經了,哪裡還停得下!
“再不停下,軍法置!”他怒吼。
北涼的軍法和其他幾國的軍法可不一樣,還保留著許多十分殘酷的刑罰。
割,摳目,剜膝種種,都不在話下。
因此,這句軍法置,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四躥的兵士們總算停下了。
“去看看!”他冷著臉說道。
可,周圍沒有一個人的。
那可是魔鬼啊!
他們要是了,會不會魔鬼盯下,也患上那些奇怪的病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