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爭論的時候，無憂始終沒有說話。
軍醫們爭論的差不多了，終於有人註意到了無憂。
他們忽然反應過來，若是真有內疚，那恐怕最內疚的人，就是提出這個方法的無憂吧。
可雖然如此，無憂還是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為什麼？
軍醫們彼此對視著，想從其他人那裡尋找答案。
可是，其他人卻也是一樣的表。
他們的爭論聲漸漸小了下來。
最後，又變至於無。
在一片靜默裡，他們其實都明白了。
無憂想救最多的人。
哪怕因此，可能會產生誤差，可能會背上一些人的命，也在所不惜。
因為，再耽擱下去，損失的，會是更多的人命。
軍醫們本來對無憂救治西秦士兵的事都是抱著懷疑心理的，但這三天來，無憂和他們一樣，日夜不休地在帳篷中為危重傷員們診療，甚至，在明知自己不信任的況下，還堅持要開課，幫助他們治療了更多的人。
是真的想救這些人，這份心，早就被用行說明了。
而此是，明白了這裡面蘊含的風險，明白了無憂所承的東西，這些軍醫們，眼睛都有些熱了。
他們一時間忍不住覺得，雖然因為無憶的原因造了這麼大的殺傷，的確是的不對。
可是為醫者的這份心意，卻從來沒有半點瑕疵。
甚至，有一些心思更活絡的，已經忍不住去想，這些傷員，真的是無憂的錯嗎？
無憂做了什麼？
明明好好地呆在燕雲，若不是……皇上要將帶來西秦，又怎麼會發生這麼慘烈的事。
一片靜默之後，終是有人開口說道：“我覺得皇的提議很好。”
西秦人不承認燕雲是國傢，自然也不會無憂皇後，但無憂芳洲皇的份，卻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所以，他們都以皇的名義，來稱呼無憂。
有人開口之後，其他人在思索之後也跟著開口了：“這樣效率更高，雖然有誤診的風險，但的確可以救更多的人。”
“沒錯，再耽擱下去，反而要糟。”
漸漸地，附和的人越來越多。
他們在仔細思量之後，都認可了一件事，那就是無憂提出的這種流水化的診療模式，的確是可以救最多人的模式。
到了最後，終於所有人都達了一致。
而在這個過程中，無憂始終沒有說話。
知道，只要這些軍醫們還有理，就一定能想明白這個方法的好，就算不開口，這些人也一定會做出選擇。
可是看著他們在下面討論的時候，神思卻有些恍惚。
在燕雲開設了醫護學堂，做了許多準備工作，滿心以為，在這個大陸的醫學傳播，會在燕雲的學堂中開始。
可是沒想到，差錯之下，竟是由這個混的傷兵營開始。
這裡什麼都沒有。
沒有細心編排的課本，沒有心準備的模型，也沒有預計中要請來的天嵐各的名醫。
這裡只有傷員，無窮無盡地傷員。
可是，三天……
這三天裡，這些軍醫們的外傷理技，幾乎是以眼可見的速度在提高著。
甚至，有些人已經到了，只要看一眼，甚至不用想，憑借本能就能作的地步。
因為，他實在是太了。
這一天下來，這裡的每一個軍醫，都不知道要理多個這樣的傷口。
果然，實踐才是真正能讓人長的東西。
無論在課本裡學多，都比不上經歷一次這樣的大規模救治，能讓人更迅速地為一名合格的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