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面極差。
如今西秦的皇宮之中,能夠支使得他的人,恐怕沒有幾個。
可偏偏,就是這個無憂,都已經是階下囚了,卻還能把他支使得團團轉。
他大步到了無憂的跟前。
無憂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連半分客氣的意思也沒有,只問道:“秦皇怎麼說?”
那樣子,哪裡把江桐當了熾手可熱的權臣?分明,就是把他當奴才看待。
江桐一肚子的火,可,無憂太特殊了,他權勢再大,也擺不到無憂的頭上。
他強忍著氣道:“聖上準皇參加長孫將軍的葬禮。”
他聽了王公公轉達的話之後,礙於無憂的告狀的威脅,不管有多不甘心,還是去把無憂的要求告訴了慕容毅。
他本以為慕容毅是不會同意的,可沒想到慕容毅只是沉了片刻,就同意了。
想到當時的景象,江桐心中就是一陣不甘,他冷笑一聲補上一句:“皇還真是好心,居然肯參加自己親手殺掉的人的葬禮。”
就算無憂沒有表現出什麼,但長孫雲尉的死,分明就是無憂主底的痛事。
無憂不讓他痛快,他就也照著無憂的心窩捅刀子。
但,他太低估了無憂。
無憂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就回了房間。
“退下吧。”
無憂淡聲說著,那聲音,要多隨意有多隨意。
江桐一怔。
緊接著,臉面整個漲紅。
他再一次確認了方才的覺,在無憂的眼裡,他就是個奴才!
長孫雲尉的葬禮在三天後,這三日,無憂都十分安靜,除了陪著長孫雲初,沒有做任何不該做的事。
自己也很清楚,這是一場換,用現在的老實和安寧,換去長孫雲尉葬禮的機會。
慕容毅雖然答應讓去,可畢竟,決定權在他手裡,到底能不能去,不過是慕容毅一句話的事。
這幾日,長孫雲初盡量表現得平靜,甚至,對著無憂的時候,還會淺淺的微笑。
可是,隨著長孫雲尉下葬的日子越來越近,這份平靜,就偽裝得越來越艱難。
到下葬的前一夜,連無憂都不忍心了。
“想哭就哭出來吧。”無憂說道:“我知道你顧忌孩子,可是這樣撐著,對孩子才是真的不好。雲尉是孩子的舅舅,就是他知道了,也是要哭一哭的。”
幾乎有些可笑的說詞,可是長孫雲初眼淚卻像是決了堤似的,終於奔湧而出。
雲尉,的哥哥……
們從小一起長大,雲尉子犟,總被父親罵,可是對來說,雲尉卻是最好的哥哥。
長孫雲初哭得連氣都不過來,肩膀不住地抖著。
無憂一面輕輕著的背,一面嚴地註意著的狀況。
這場葬禮,長孫雲初其實可以不去的,已經是皇傢的人,又懷著孩子。
可是,怎麼可能不去。
王公公先前就來拐彎抹角地說過了,他敢來這麼說,恐怕也有幾分是慕容毅的意思。
正如長孫雲初所猜測的那樣,慕容毅對肚子裡的孩子,其實是很期待的。
這個孩子的出生,將會為他在這世上唯一有緣關系的人。
所以,他也不希長孫雲初去,不希這個孩子到影響。
當時的長孫雲初,看上去幾乎快要絕了。
唯一哥哥的葬禮,竟不能去參加。
無憂在那個時候向前站了一步,冷靜卻堅決地說道:“我來保證,絕不會讓雲初和孩子出任何問題。”
這件事,自然又被王公公報上去了,而在半日之後,傳來的消息,終究是允許長孫雲初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