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夫人被丈夫拽著,卻仍是哭道:“無憂,你還我兒子命來!”
無憂看了長孫夫人一眼,忽然並指如刀,扯過已經散的發,一用力,斬下好長一綹頭發來。
“抱歉,我還不能死。”無憂低聲說了一句,就快步上前,將那綹頭發放在了長孫雲尉的棺木上。
斷發如斷頭。
在古代的觀念裡,這已和自己去陪葬沒有什麼兩樣。
就連激的長孫夫人都怔住了,沒想到無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滿院子的文武員都看著這裡,從他們知道無憂要出席葬禮的時候,他們就都打算看熱鬧。
現在……果然。
背叛了西秦的無憂,他們一直無可奈何的無憂,居然被長孫夫人打了一掌!
這……讓他們看著多爽啊!
而眼前這一幕,更是熱鬧中的熱鬧。
用頭發陪葬,無憂是把自己當什麼了?長孫雲尉的未亡人嗎?
關於這一點,倒的確是無憂不了解了。
在天嵐,割下頭發陪葬,是只有死者的丈夫或者妻子才會做的事。
再不濟,也要是未婚夫妻。
但這事,無憂確實不知道。
之所以這麼做,只是因為自己心底的愧疚,以及,想用某種方式,讓長孫雲尉知道,會為他找出兇手的決心。
此時,場面一片靜默,好些人面上都浮出了古怪的神。
無憂這舉……
嘖嘖,要是蕭驚瀾知道,還不得氣死!
而此時,一個人在觀察了半天之後,卻是忽然了!
“無憂,你以為長孫將軍稀罕嗎!”
一個人幾步躥上前,一把就把頭發揮掉了。
那一綹頭發飄飄揚揚的散萿在地上,無憂順著揮落頭發的手,看到了那個人。
於周文,接替了長孫雲尉金紫祿大夫的人。
方才所有人都盯著無憂的時候,他盯著的卻是另外一個人:慕容毅。
他可是親眼看到,在無憂割下頭發的時候,慕容毅的表有一瞬細微的變化。
那個變化到底是不是他猜想的那樣,他也不太確定。
但,至有一半的把握。
所以,在他想了又想之後,終究還是沖了出來。
他一把揮掉了無憂的頭發,大聲說道:“你害死了長孫將軍,現在又在這裡惺惺作態,用什麼頭發陪葬,你以為,長孫將軍稀罕嗎?你本不配……”
他一臉義正辭嚴的樣子,還要繼續慷慨激昂,可……
呯!
無憂想都沒想,抬起一腳,直接把他踹到了幾步開外。
能把於周文踢的這麼遠,一則是無憂對部位的選擇十分準,二則是因為於周文本是一介文士,沒有什麼功夫。
可是無憂對自己造的結果極不滿意,寒著臉,冷冷地看著於周文。
“你敢毆打朝廷命……”張就要嚎,可在看到無憂冰寒的臉時,卻一下閉了口。
“誰讓你他的棺槨?”無憂冷冷問道。
於周文方才拂地那一下,力道太足,連棺蓋都輕輕地了一下。
這裡是葬禮,是送走長孫雲尉的最後一程,容不得有人在這裡撒潑。
於周文給無憂嚇得瞬間發白。
方才,長孫夫人打無憂的時候,不是一副非常理虧的樣子嗎?
他盤算過了,他此時沖上來是不會有風險的,可是誰能告訴他,現在是怎麼回事?
不過,當然沒有人會告訴他為什麼。
他也實在是太把自己當個角看了。
以為從長孫雲尉那裡撿一樣得了這個金紫大夫的銜,就能和長孫雲尉在無憂心裡的份量一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