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這個蠢丫頭,連這麼點事都看不明白。
謝思雖然寵,可是對母親畢竟還是有些畏懼的,見謝氏這麼嚴厲,心頭也怵了。
而且,此時也有些反應過味來。
那天若是無憂真的立心要殺,的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麼想想,無憂打,還真是輕了。
可……這事不管怎麼想,怎麼就這麼不對呢?
滿心的不甘不願,還是不得不施了個禮:“謝思謝皇不殺之恩。”
“嗯,懂事了就好。”無憂端走手邊的茶喝了一口,說道:“烏神醫,你可以開始了。”
這話,說的好像烏覲遲遲沒有手看病,就是在等的命令一樣。
烏覲心裡恨極。
烏神醫這三個字,誰都沒有問題,唯有無憂出來,那除了諷刺還是諷刺。
無憂可是曾經在醫上狠狠地打過他的臉,現在無憂他這個手下敗將為神醫,讓人怎麼聽也不可能是真心的。
但不管他心裡怎麼不順,卻都半點也發不出來。
難不,他要因為別人他神醫而發火嗎?
那豈不是神經病了?
烏覲比起原來當真是要長進了太多,被無憂這麼兌,居然還是半點也沒有著惱。
他本不去理會無憂,只是專心地給謝思看起了臉。
“可有疼痛麻或者其他覺?哪裡最不舒服?”
一張口,便問了幾個關鍵問題。
無憂下手是很有分寸的,打得雖重,可卻是一點皮都沒有破,只是青紫腫脹的不樣子,烏覲現在就是在判斷的傷勢傷到了哪一個階段,好對癥用藥和手法恢復。
事關容貌大事,謝思也不敢輕忽,連忙都詳詳細細地說了。
烏覲雖然不想把無憂放在眼裡,可是無憂就坐在這兒,他還是得時時刻刻地擔心著無憂會不會突然跳出來使絆子,所以給謝思看兩下診,就要往無憂這裡瞟一眼,時刻提防著無憂。
可結果,無憂好像就真的如所說,是來學習的。
在烏覲給謝思看診的過程中,就那麼一邊喝茶,一邊吃東西,偶爾和長孫雲初聊兩句天,然後……啥也沒做。
真的就安安靜靜地一直呆到烏覲給謝思看完。
謝思的傷勢其實並不復雜。
就像無憂跟長孫雲初說的一樣,下手很有分寸。
容貌是一個孩子最在意的東西之一,對於這些古代的子來說,很有可能是唯一,無憂和謝思之間沒有深仇大恨,不至於到上手就要毀人容貌的地步。
因此,這傷勢看著可怕,但以烏覲的水準,只要一出手,幾乎立竿見影就可以讓傷勢平復。
若是再輔以手法我治療,最多不過七八天,就能恢復的一點痕跡都沒有。
傷不復雜,但這病,卻絕對是烏覲看的最累的一次。
實在是,心累啊!
一邊看病,一邊還要時刻提防著有人會給他搗。
更甚至,要提防著無憂突然跳出來說他治的不對,打他的臉。
烏覲幾乎把無憂每一種會挑刺的地方都考慮到了,甚至連之後的對策和說辭也一並考慮了進去。
可結果,無憂居然什麼都沒幹!
這什麼都沒幹,對烏覲來說,卻比幹了還讓他懊惱。
因為,他的那些準備,就像是一個被緊了的彈簧,就等著有蓄力完畢,有一個目標能讓他痛痛快快地打出去。
但到最後,這力道也沒有用上,只能憋在那裡,到最後,力道漸松,緩緩消逝在空氣裡。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讓人憋屈的事嗎?
因此,雖然謝思聽了結果之後興高采烈的,但烏覲卻實在高興不起來,包括開方和代按手法的時候,都一直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