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吹來,他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
誰剛才說江風很愜意來著?
愜意個屁!
分明就是對單狗的淒涼雪上加霜。
無憂坐在床沿,看著蕭驚瀾把外面的袍子掀開,出大側面的傷口。
一看到那傷口的樣子,蕭驚瀾的眉頭就立刻擰了起來。
不說長度,深度,只是眼可見的糙扭曲的傷口,就讓蕭驚瀾知道,這絕非普通的傷勢。
這分明,是鈍所傷。
但凡傷口,利一劃而過,反而痛快,甚至有時都覺不到疼痛,直到傷口綻開,才能意識到自己傷了。
可是鈍所傷就絕沒有這麼簡單,傷到的每一下,都是鉆心刺骨的痛。
更何況,這道傷口還這麼長。
“皮傷,看著可怕,甚至本沒什麼。”無憂知道自己那傷口有多倒黴,連忙先解釋了一句。
至於怎麼傷,是用什麼傷的,更是提都不敢提。
要是蕭驚瀾知道這傷口居然是用他送的烏木簪子傷的,那豈不是得鉆牛角尖鉆死了?
這麼一想,無憂就在心裡把烏覲罵了個百八十遍。
都是那個混蛋,把上的東西全都搜了,否則,也不至於這麼倒黴,要用蕭驚瀾送的定食來傷自己。
不過,烏覲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賀蘭玖臨走之時那一掌本沒有留力,烏覲還想活著,除非大羅金仙下凡。
蕭驚瀾目發沉,沒吭聲,只是拿起了一邊過水的佈巾。
“真沒什麼事。”無憂繼續解釋:“要是擔心留疤,回頭找賀蘭玖要點去疤痕的藥就……”
一道目忽地刺來,無憂脖子一,沒敢說下去。
“我會擔心這種事?”蕭驚瀾沉沉開口。
這人都在想些什麼?他只擔心傷了,疼了,難道還會在意上有沒有疤痕?
或是真在意這些事,當初替他挨了那一百鞭之後,他早就該把扔了。
那時滿背都是蜈蚣似的疤痕,難道不比這個小小的傷疤可怕?
無憂訕笑了一下,想了想,拉著蕭驚瀾的手搖了搖:“這不是怕你心疼嗎?”
蕭驚瀾面更沉,拍開了無憂的手,一點一點地給拭傷口。
無憂撒無效,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說,只好閉上了,悄悄地觀察蕭驚瀾的神。
好一會兒之後,蕭驚瀾把外面的污都清理幹凈,這才低聲說了一句:“你還知道我會心疼。”
啥?
蕭驚瀾的聲音太低,無憂幾乎以為自己幻聽。
直到看到蕭驚瀾抬起的目,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這話,還有這神……太委屈。
好像,是被人拋棄掉的小孩子一樣。
蕭驚瀾……也會用這種語氣,這種表說話?
造孽!
無憂一陣頭疼。
知道蕭驚瀾外表強,但骨子裡其實並不太有安全,尤其是蕭老夫人對蕭驚瀾的態度,還有當年做的事,其實給蕭驚瀾的打擊很大。
蕭驚瀾應該是那種沒經歷過撒的孩子,以至於,和自己在一起之後,他偶爾會有這種表現。
就像,他們剛剛殺了林飛軒那一次……
又或者,後來他纏著做某些事的時候……
可是哪一次,也沒像這次一樣這麼委屈。
以至於,無憂都產生罪惡了。
“我錯了。”無憂幾乎想也不想就先認了錯,盯著蕭驚瀾認真保證:“我以後,會照顧好自己,我發誓。”
絕不會再讓自己陷這種險境。
不會再讓蕭驚瀾覺得,他又一次被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