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映蝶生完孩子,無憂也不打算對有半點慢待。
孩子是人,映蝶也是活生生的人。
從現代過來的無憂,是不可能把映蝶只當一個生育工的。
至於人選,那個在青羊城外山谷中給金玉衛拿出解藥的玉鈴就不錯,至於其他的,可以回去再挑。
賀蘭玖喊了一句話的英姿,卻讓無憂想起這許多事。
不過這些事說來繁雜,真的在腦中過一遍,也不過是瞬間的事。
回過神來,就見慕容毅本沒有理會賀蘭玖的挑釁,目仍是直直盯著。
哪怕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隔著粼點點的江面,無憂也能覺到,那目毫無遮掩地落在的臉上。
“無憂……”慕容毅聲音中似藏著無數的心緒:“我說最後一遍,跟我回去。”
蕭驚瀾上的寒氣一瞬間逸了出來。
他不願在無憂面前表現地太小傢子氣,一直克制著緒,但無論哪一個男人,也經不起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
這種事,他也不願意做口舌之爭,咔嚓一聲,已是掰下了船舷邊的一塊木片,眼見著揚手就要出去。
說話什麼的,太浪費力了,還是直接手方便。
無憂連忙手按住。
蕭驚瀾不悅地看著無憂,怎麼,這人還要給慕容毅說不?
無憂連忙安:“我自己來拒絕吧,你借我點內力?”
這麼遠的距離,沒點內力,想說話讓別人聽到,還真是不太可能。
蕭驚瀾沉默了一下,才哼了一聲扔了手中的木片,拿出帕子了手,才按在了無憂的背心之上。
一暖流湧進,無憂頓時覺得枯竭了許久的筋脈之中終於又有了悉的真氣流淌。
這真氣被封了這麼久,以至於再次湧進來的時候,都有些不適應了。
引導著蕭驚瀾借的真氣在內遊走了兩圈,確認自己可以運用了,無憂才高聲說道:“秦皇陛下,此去山高水長,後會無期,不必相送了!”
山高水長,後會無期。
至,以後再也不會,以朋友的份相會。
無憂這麼說,不知慕容毅能不能聽得懂。
但很顯然,慕容毅是聽懂了。
他站在船頭,片刻無言。
江桐小心地看著他,只覺得慕容毅周有如一片黑,將所有的緒都吞噬。
“山高水長,後會無期……”慕容毅重復了一遍,忽然扯出一個笑容。
江桐心頭陡然一驚。
他其實已經許久不曾見慕容毅笑過,此時乍見,不覺得可親欣,只有止不住的懼意。
有些人,越是失越是憤怒,便笑得越是雲淡風輕。
慕容毅,從前不是這樣的人,但此刻,卻無疑已經備了這樣的子。
“傳朕諭令……”慕容毅忽然開了口。
江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躬:“臣在。”
“所有艦船,目標末尾船只,攻擊。”慕容毅聲音平靜非常:“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留下他們一艘船!”
江桐豁地抬頭,在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之後,高聲應道:“領旨!”
說完之後,他直接奔向旗令的位置,甚至不用旗令揮旗,自己親自執起了旗子,用力地發出指令。
慕容毅的命令聽起來再簡單不過。
可是江桐卻明白,這是一次斷舍離。
他斷了對無憂的念想,舍了他們曾經的過往,從此離別,再無瓜葛。
所以,他才能狠得下心,要留下一只船艦,因為,他非常清楚無憂有多在手底下的人。
若他真的對無憂還有一意,都不可能下出這樣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