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心千月服侍著無憂睡下之後，彼此對視一眼，都出松了一口氣的神。
“幸好……”
“噓……”
千心想說什麼，千月卻立即出聲制止。
千心會意，連忙閉住了，小心地走到無憂外間的小塌上，也一起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忽然之間，隔壁的院子喧鬧起來。
先是一陣響亮的嬰兒哭起忽然響起，然後，是大人們匆促的起床聲，還有人拍著孩子小心地哄著。
境內小村，說是兩個院子，其實不過是隔著薄薄的墻壁罷了。
無憂本就睡的有些不安穩，聽到靜，立時坐了起來。
剛剛起，那邊又是一陣更響亮的嬰兒哭聲，號啕響起。
一瞬間，無憂只覺得心頭劇痛，眼前也是一陣發黑。
掙紮起，大：“千心，千月！”
千心和千月早已聽到了靜，匆忙跑進來，看到無憂的樣子，兩人心頭同時咯噔一下。
“娘娘……”兩人連忙跑過去，一人一邊扶住了無憂。
無憂面蒼白，也沒有。
微微張，可卻說不出話。
好一會兒，才手指向了隔壁，極力開口：“孩子……”
千心千月心下更是一沉。
果然，該來的，遲早都要來。
無憂醒來之後，不知是不是因為賀蘭玖的事打擊太大，所以竟一個字也沒有提起過孩子。
而他們這些邊的人，出於各種心思，也全都一個個地閉緊了。
如果無憂是忘了，那當然比記起來要好。
而如果無憂是有意不提，誰又會故意去揭的瘡疤呢？
總之，這件事除了無憂自己以外，誰都不會主說出口。
可誰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一個時刻，仿佛一切都已經過去，全力在為未來籌劃的時刻，突然間氣勢洶洶，翻滾而來。
到了這個時候，千心和千月哪裡還不明白，無憂並不是有意不提，是真的忘了。
因為發生的事太多太急太悲傷，所以，連自己還有個孩子的事，都沒有想起來。
由此也可見，賀蘭玖在心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此時，無憂已經反手上了自己的腹部。
那裡平坦一片，當然什麼也不會有。
無憂又約約地想起了一些覺，那是還在昏迷的時候，曾經有一次覺得很悲傷，好像有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離遠去了。
那時被灰霧困擾著，連思考都很困難，所以也不知那是什麼。
可是如今想來，就是的孩子吧。
隔壁的嬰孩還在哭，也不知是了，還是尿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哪個父母也不會因此而產生困擾。
可是聽在無憂的耳朵裡，卻像是尖刺一般，一刺在的心尖上。
的孩子……
連聽他哭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千心和千月立在無憂的邊，有心想說些什麼安，可是幾次開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們真的不知道，這種痛，要什麼樣的語言，才有可能安。
良久，還是無憂自己緩過了一口氣。
“他……是怎麼沒有的。”記得暈倒之前，那個孩子還是好好的。
當時邊又有賀蘭玖在，不可能保不住的孩子。
千心千月各自抿，卻誰也不說一句話。
們要怎麼說？
說那個孩子是為了救無憂，所以才死了？
說這個決定，是皇上親口下的？
這種事，們怎麼開得了口？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聶錚的聲音：“娘娘，屬下可以進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