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劉昭賠著笑:“下這就帶公主殿下過去。”
一邊說,一邊手做出請的手勢。
無憂跟著劉昭一路到了這座衙中最大的一進院落,一進去,頓時怔住。
“見過公主殿下……”
院子中,竟然站了滿滿的人。
站在最前方的兩人,一個中等材,白白胖胖,還沒說話就先帶上了三分笑。
另一個則是名老者,約有六七十歲年紀,手邊還拉著一個五六歲的子。
在他們後列著足有三四十人,有些人穿著服,自然是朝風城的員,剩下的那些雖不是員,卻也錦加,明顯是城中的豪富人傢。
看樣子,郭懷應當是將這城中所有有實權的人都召集來了。
無憂眉頭微皺,有事和要郭懷商量,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卻是絕不可能說出口。
畢竟事關南越安危,怎麼可能大肆宣揚?
“下郭懷,有失遠迎,請公主殿下恕罪。”白胖中年人迎上來躬一禮,滿面春風和氣。
不及無憂回應,郭懷就將側的老者讓了出來,道:“這位是朝風城梁族老,也是朝風城上下德所歸,聞聽公主殿下到來,也特意來為公主接風洗塵。”
接風洗塵?
郭懷晾了那麼久,就是為了給接風洗塵?
而此時,也已經看到了正對院門的大廳之中,果然燈火通明,酒菜俱備,竟然真的是個宴會。
“小老兒見過公主殿下……”梁族老也上前給無憂施禮,又推了推側的子:“定兒,給公主殿下見禮。”
那子不過五六歲的年紀,卻也勉力行了個標準的禮節,用懦懦的音道:“定兒參見公主娘娘……”
饒是無憂心頭不悅,見到孩子也了三分。
了子的頭,笑道:“定兒很乖。”
梁族老見無憂誇獎自己的孫子,臉上也是多了幾分笑意,道:“讓公主殿下見笑了,只是這孩子是老朽的長孫,平日便粘著老朽,不見了便哭,以至於老朽到哪裡都要帶著他……”
聽他喋喋不休說著孩子,千心千月幾人面頓時都有些不好。
無憂才剛剛失了孩子,這人卻沒完沒了,能不惹人生厭嗎?
再說,誰耐煩聽你一個老頭子誇自己的孫子?
孩子,當然是只有自己的才最好。
梁族老也不是沒眼的人,立刻察覺自己話多惹人討厭了,於是連忙轉了話題:“公主殿下遠來辛苦,還請上座席。”
他向後一讓,立刻把後大廳裡的況全都展現在了無憂一行人眼前。
眼前這酒飄香暖意融融,卻讓千心千月及一眾親衛快要氣歪了臉。
他們冒著大雪匆匆趕來,是為了南越邊境安危,而這些人什麼也不知道,竟還在這裡酒池林。
他們是要等東林軍打過來了,才知道今日之舉有多可笑嗎?
千心當即就要發作。
子本就跳,而且口齒又伶俐,跟在無憂邊之後,許多時候都是無憂的代言人。
無憂不方便說的話,來說,無憂不方便出頭的事,來做。
這種時候,無憂為南越公主,當然是不可能和他們這一群鄉野之民計較,所以自然也要來開這個口。
正要上前一步,卻被無憂暗中止住。
無憂看著滿臉堆笑的郭懷,還有看似恭敬,其實頗有些不以為然的梁族老,緩緩點頭,道:“好。”
說完,竟真的邁步往座上而去。
千心怔住,可見無憂都邁步了,又連忙跟了上去。
“娘娘……”心頭憤憤,小聲道:“娘娘何必這麼慣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