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讓開陣地的東林軍見無憂這隊人馬如此無用,氣得大喊大,直要他們報上將姓名,好在事後去據實論罪。
但無憂哪裡會理會他,只是帶著人在混戰中一邊虛張聲勢盛嚷,一邊麻溜地退得人影子都不見。
一路之上,又遇到了幾撥東林軍,但正如無憂所料,混之中並無人前來查問口令,無憂一行人又盡撿著偏僻人的地方走,終究漸漸離開東林軍的范圍。
等到他們離戰場,尋到一個穩妥的地方,那邊的喊殺聲也漸漸平息。
無憂往那邊看了一眼,倒是黯然了片刻。
喊殺聲平息只能說明一件事:南越軍沒能突圍功,被打下去了。
其實想也知道,他們本就人,又於仰攻的不利地位,再加上,他們能如此多人被困在這片谷地裡,說明內部肯定是有問題的,這次失敗,本就在意料之中。
雖然早有預料,但真看到了,還是難免心頭難過。
這種況下,每一次失敗,都要用人命去填的。
可現在,卻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人呢?”無憂收起心神,轉向聶錚。
立時,三個南越軍士被聶錚和親衛放到了無憂的前。
這都是方才戰的時候一個照面就被打暈的,聶錚在其中一人上道拍了幾下,把他弄醒。
那人不明所以,一醒來看到眼前圍著這麼多穿東林軍服的人,張口就要喊打喊殺,卻被聶錚先一步制住。
“我們是護國公主麾下,奉命來救你們的。”
那名向導士兵也上前道:“我是朝風城的向暉,你認得嗎?”
那士兵左右看過一番,終究是看到向暉的時候認了出來。他作為信使時常往來駐軍之,常被人看到也是有的。
見到悉之人,那南越士兵忽然雙目淚流,一把拉住向暉:“快去稟報郭大人,近十裡邊境盡數陷落,請郭大人想辦法集結軍隊,否則……否則就大難臨頭了!”
半年前一戰,終究是讓南越士兵產生了不驕兵思想,除去邊防之外,後方大城並沒有多駐軍。
若是這些東林軍真的攻進去,那些大城,恐怕真的抵擋不了。
到時,曾經在東林上演過的追逐屠殺大戲,只怕會在南越原封上演一遍。
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心魂俱裂。
饒是無憂對況已經有所預料,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吃驚。
南越與東林邊境綿數近百裡,其中駐軍點不下二三十個,就算那澤事先和東林軍有所勾結,可是又怎麼至於近百裡邊境盡數淪喪?
那士兵先是陷絕境,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卻被人救出來,可他雖安全,其餘同袍卻還在谷中命懸一線,再思及南越現在的嚴峻形勢,心大起大伏,一時之間居然難自抑,淚流滿面。
“本宮帶你出來,不是來聽你哭的。”無憂忽然開口,讓那士兵不由自主看向。
“你是……”他詫異地看著無憂。
雖然聶錚方才報過無憂的份,但他本未曾認真聽。
“我是無憂。”無憂簡潔說道。
“……”那士兵下意識重復,卻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猛然醒悟過來。
“護國公主!半年之前,就是你……”
“是我。”無憂道:“你現在可能好好答話了嗎?”
那士兵確認是無憂,竟仿佛被打了強心針一般,當即一道:“公主殿下有什麼想知道的,請盡管問。”
為軍人,到底是有些軍人風骨,雖則方才有些失態,但此刻卻能以大事為重。
無憂點了點頭,問道:“你方才說近百裡邊境盡數失陷,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