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皇上邊的人，不會這麼沒用的。”
無憂嗯了一聲，就不再去關註燕霖，而是把註意力重新放回了大谷這邊。
緩坡上，白日的死，的，還有散落的草團子。
更不用說，上坡本就是件困難的事。
可是現在，這些事在南越軍的眼中，卻全都不算什麼。
因為他們知道，上面有人來救他們了。
他們不再像白天一樣是孤軍戰。
現在，只要他們沖上去，就可以活。
幾乎只是極短的時間，南越軍最前面的一批人，就已經接近了坡頂。
“把他們下去！”卓天寧嘶聲狂吼。
可是，有用嗎？
他們陣形早就已經一塌糊塗，過了這麼久，都沒有形有效的聚集，更別說，還剛剛被那些騎兵兇猛地沖了一陣，此時哪裡還有什麼弓箭手？
就是有那麼幾個就位的，可，就那麼一點弓箭，面對著如此大規模攻上來的南越軍，有用嗎？
第一個南越軍沖了上來，緊接著又是第二個，第三個……
他們先在坡頂形陣地，然後又一點點，把這個陣地擴大，讓後面更多的南越軍沖上來。
東林軍的陣線在不住後退，任憑卓天寧怎麼吼，甚至持刀連殺了十幾個敗退的士兵，都沒有分毫作用。
原本，他們在這一面的兵力是占優的，但因為王旗的指引，下面的南越軍沒有幾面分散，而是全都從這上緩坡上了過來，以至於，在經歷了最開始的一段相持階段之後，隨著南越軍不斷湧上坡頂，他們的人數居然到了差不多的程度。
這個時候，無憂早就已經不再殺什麼軍了，而是在聶錚等親衛的衛護下，自一個小隊，在陣仗中左沖右突，和前方的南越軍做著同樣的事。
上幽蘭連退幾步，幾乎跌坐在地上。
怎麼回事？
明明前一刻還是好好的，怎麼好像一眨眼，戰局就一下變得天翻地覆，被死死困在谷底的南越軍，竟然全都跑了上去。
“支援！”醒悟過來，大吼：“快派其他兩面的人去支援！”
“來不及了。”殷玄清微微搖頭，一如既往的冷靜：“陛下，我們對地形不如南越軍悉，而且南越軍明顯有支援，安全起見，陛下還是先回東林吧。”
“來不及？”上幽蘭看著那兩面的援軍雖然也在極力往卓天寧那邊奔跑，可是谷的面積本來就不小，再加上夜黑暗，山路難行，還有他們人數眾多，建制的時候還好，此時黑夜中匆促轉向下令，行起來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不等別人來打，他們自己就先踩踏了不知多人。
再看向南越軍，他們因為攻上了緩坡，知道活命有，所以越戰越是興，每個人都幾乎有萬夫不當之勇，眼看著，卓天寧的防線就要繃不住了。
上幽蘭瑟了一下，怯了。
是萬乘之尊，仗輸了，再打就是了，有什麼能比的命更重要的呢？
“傳朕命令！”下定了決心：“退回東林！”
一邊說，一邊就已經命人去給牽馬，準備立刻退走了。
聞聽這個命令，殷玄清微撇角，出十分不屑的神。
但是他的神非常快，瞬間就消失不見。
上幽蘭逃命的時候向來是絕不耽擱的，很快東西就已經整備好，而帶著大旗的衛隊，也開始一路往北行進，明顯就是要退出東林了。
戰事正膠著的地方，有東林軍偶一抬頭，正好看到上幽蘭的旗幟遠離，頓時大：“陛下不要我們了！”
這一之下，周圍的人都忍不住轉頭看向王帳所在，果然，那裡人影綽綽，看不太清作，可是那面代表著上幽蘭的旗幟，卻果然是離他們越來越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