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下來的這些人,不是用來這樣去送命的。
“傳令下去,除哨騎之外,把所有馬匹都給我們。我們不去邊境任何堡壘,我們回朝風城。”
“殿下?”玄林立時詫異。
無憂這是……要拋棄此地的南越軍嗎?
這裡的南越軍都是強弩之末,只是因為有無憂在這裡,他們才生出一力氣與凝聚。
若是無憂現在棄他們而去,一旦遇到北涼鐵騎追擊,只怕這些南越軍會立刻變潰軍吧!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玄林卻也不得不承認,無憂在軍中,當真就是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
因為在半年之前,南越已經很久不曾打過仗,所以這一點,就連太子殿下也比不上無憂。
所以,哪怕無憂現在是先行撤往邊境要塞,他們這些南越軍留下來斷後,也比無憂現在直接拋棄他們往別的地方而去要好。
無憂看向玄林:“我與玄神使打個賭,只要我與大軍分開,拓跋烈絕不會追擊大軍一一毫。”
玄林皺眉。
無憂是不是太過自?
北涼一萬鐵騎趁虛侵南越,又正趕上如此戰機,不趁機削弱南越有生力量,卻會為了一個無憂置這麼多幾乎束手待弊的南越軍於不顧?
“玄林神使,若是我賭錯了,就把命賠給諸位南越將士。”
無憂手一揚,居然切下了一縷頭發。
把頭發塞到玄林手裡:“以發代首,我的命,就寄在玄林神使這裡。”
無憂說完,轉向聶錚和燕霖下令:“愣著幹什麼?去收馬!”
聶錚二話不說,轉就去辦事。
燕霖看了無憂一眼,小心道:“娘娘,你可心疼著點皇上吧。”
這不就拿命相賭的,是嫌皇上的心得還不夠多,得苦還不夠深嗎?
長嘆著氣,燕霖也轉去了。
玄林從沒遇過無憂這種子的子,一時失言,緩過神的時候,馬匹都已經聚齊了。
無憂及手下親衛自然不必說,這是定然要跟著一起的。
燕霖本該去帶領他那一千人馬,但他卻把責任給了他的副手,然後死活也要跟上。
沒辦法,皇上不在,他只好代替皇上多看著皇後娘娘一點了。
誰讓,他是這古往今來最為盡責心的侍衛呢?
玄林猶豫一下之後,終究是決定,讓神殿跟著南越軍分散去往各要塞,而他自己和另兩名神殿之人則是留了下來,跟無憂一起去朝風城。
而最讓人意外卻又完全意料之中的,卻是劉范和向暉。
“我們跟著殿下!”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這麼說。
雖然,無憂的決斷看完全就是逃命之舉,可是經過這一戰之後,他們卻從骨子裡信任無憂。
一個以三十對數萬,都敢沖上去鬧一場的人,說只因為一萬騎兵就要掉頭逃命,這事,誰會信?
當他們的眼睛是瞎的嗎?
無憂看了看邊的人,又看著南越軍已經開始小部分小部分地加速離開此地,又向通傳兵囑咐了一句:“讓他們留意各要塞人員數量,不要貪近路,否則要塞也是吃不消的。”
看著最後一騎通傳離開,無憂也當即打馬:“我們走吧!”
一行數十騎人馬,飛速消失在南越山林中。
就在他們消失兩個時辰之後,拓跋烈帶著北涼的騎兵也到了此。
二十裡的距離,真要是縱馬奔馳,拓跋烈早就該到此了。
但在南越山間,終究是對騎兵有很大限制,再說他們是大部行軍,不比小輕騎,因此足足用了兩個時辰左右才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