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一邊反駁了侖的擔心,一邊又催了一次馬匹。
南越軍疲弊,無憂保全大軍孤撤離,而蕭驚瀾則在數十裡之外的東林境內。
這可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無憂,這一次,看你能還能不能逃出本大王的手掌心。
馬蹄奔騰,數十騎人馬在南越的山林中急速前進著。
“娘娘為何要把我們的真實去向告訴拓跋烈?”聶錚皺眉不解問道。
無憂確定領兵將領是拓跋烈,這一點他能理解。
這麼多的北涼鐵騎,還是孤軍深南越境內,若不是拓跋烈這個北涼大王,也沒人有那麼大的膽子。
無憂要留書指明方向他也能理解,若不指明方向,那拓跋烈說不定就會將兵馬一分為數,然後四散追上正在撤退的南越兵馬。
雖然南越兵馬數量多,可是在沒有長矛大盾,沒有陣形的況下,哪怕只有幾百騎,也可以將四五千的步兵一沖而散。
就如先前燕霖來的時候,只不過一千騎,卻輕輕松松就捅穿了東林軍的步兵包圍。
無憂留書是為了把拓跋烈的註意力引到上,好讓那些南越軍能從容撤退。
但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何無憂非要把真正的去向寫上。
“因為寫不寫都是一樣的。”無憂抬手一指:“你看上面。”
聶錚聽話抬頭,頓時看到樹林上方的半空,來回盤旋著一個小黑點。
“我們在天神寶藏的時候就吃過一次虧,你忘了?”無憂也看了一眼:“草原人最擅長養鷹馴馬,我們就是說了別的道路,只要這鷹一起來,我們也無所遁形。”
聶錚慚愧,他真給忘了。
不過,也不能怪他。
這裡又不是草原,誰也沒想過一向只在北邊的北涼鐵騎居然會出現在這麼南邊的地方,他一時想不起來,也是有可原。
“而且這段邊境附近只有一座朝風城有足夠的城墻可拒騎兵,就是沒有鷹,我們也是要往這個方向走的。”
換言之,這本就是唯一的選擇,這麼一來,留不留佈條更是意義不大。
留個佈條,也不過就是多轉移一下拓跋烈的註意力罷了。
還有一點很重要的,那就是朝風與邊境之間有便道,道路結實,可堪走馬。
無憂他們先出發足足兩個時辰,只要他們節奏把握得好,不要在路上耽誤太多時間,那就算北涼騎兵的馬比他們的好,他們也完全有可能在被追上之前到達朝風城。
而若是走別的道路,山中野地,馬匹難行,在北涼用人數堆積的優勢面前,他們更是境危險。
不管怎麼看,回朝風城都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無憂把這些事大略說了一下,周圍的人也就明白了,都不再說話,只是悶著頭各自趕路。
這條道路雖然能夠走馬,但南越山上植被實在太盛,時不時就有路邊出的樹枝,每個人都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否則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樹枝掛一下。
有個騎士沒有註意,直接被樹枝在脖子上劃出好長一道傷口。
若是再深一點,都可以割了。
此時,時間就是生命。
他們路上能快一些,能早一日到朝風城,那麼生機就會多一分。
朝風城外,熱鬧非凡。
春夏秋冬,朝風城每季各有一會。
會市上,不論是城裡城外,是遠是近,都會把這一季在山中獵到的東西拿到會市上來易。
各方的商人也會趕在會市的時候前來收貨。
不僅數量多,而且,還有挑選講價的餘地。
會市的攤位由朝風城府衙統一提前搭好,但……是收費的。
這裡進行的每一筆易,也都不許用現錢,而是要用朝風城下發的一種易憑證,雙方談好之後,一同到旁邊的算房裡去割,而每一筆易,朝風城都會收取一定數額的易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