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映蝶住的深山到臨潢,如果快馬加鞭,也不過就是幾日的距離,但現在不同往日,映蝶懷著孕,還那麼大的月分了,他們不敢快起,只能馬車慢慢往臨潢行進。
臨潢城裡,關於皇位繼承人的議事,還在進行著。
可是都進行了七八天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想也知道不可能有進展的。
這些兒們都站隊了,而且議事的時候為了把自己支持的人捧上皇位,都對著對方的繼承人破口大罵。
罵的時候覺得痛快,但回去了冷靜下來一想,就知道糟了。
不管他們支持誰,都是想在朝時面做的,萬一最終上任的是對方選中的人,就憑他現在罵的這些話,能有他的好嗎?
再仔細想一想,其實原本他們不會說這麼激進的話的,可是……似乎就是無憂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之後,他們的無名火忽然就冒了上來,然後那些激進的話就口而出。
上當了!
即使第一天沒想明白,後面他們也都回過味來。
但那又如何,罵已經罵過了,就是現在收回來,對方也不會放過他們,因此到了第二日,他們不止不能停下,反而只能繼續罵。
現在這種況下,只有把自己支持的人推上寶座,他們才有一條活路。
這種況下,想要選出一個皇位繼承人,那不是癡人說夢嗎?
“無憂太狡猾了!”賀蘭齊的府中,他拍桌怒喝。
本來一天就該能解決掉的事,竟然生生地拖了這麼久,而且照現在的形看下去,還不知道要拖多久。
“大司徒,你倒是想想辦法!”他向大司徒討主意。
大司徒自從跟著他率百一起跑到瑾妃宮裡,就已經綁在他的船上了,現在想下船都晚。
大司徒也是一臉鬱。
他當了這麼久的,現在卻被個小丫頭給擺了一道,他能甘心嗎?
“這樣吵下去,是吵不出結果的。”大司徒沉著臉:“也許,我們都忽略了一個人。”
“誰?”
“無憂。”
“大司徒,你腦子不清楚了吧!”賀蘭齊嗖一聲站起來:“我們現在還忽略?就坐在大殿上,天天看我們的猴戲,我們就是想忽略,忽略得了嗎?”
大司徒道:“天天坐在殿上,可是關於皇位之事,可曾有人問過的意見?”
“南越的皇位,憑什麼要問……”賀蘭齊正要反駁,忽然反應了過來:“你是說,要爭取無憂的支持?”
大司徒說道:“現在除了無憂,難道還有別人能對皇位的歸屬產生影響嗎?”
賀蘭榮那邊的班子早就拉起來了,現在和他勢均力敵,若不是這樣,他們也吵不了這麼久。
賀蘭齊沉默,片刻之後,他說道:“不錯,我的確應該去拜訪一下無憂。”
大司徒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另一邊,賀蘭榮也在召集手下。
吵了那麼久,他們雖然是武人,沒有賀蘭齊那麼明,但也看出不對勁了。
“將軍,要想勝過賀蘭齊,只能找別人幫忙,賀蘭齊之前害過護國公主,護國公主對他的印象肯定不好,相反,護國公主卻曾經幫過將軍,甚至可以說和將軍共患難過,如果將軍去找護國公主,只要表個態,那賀蘭齊必然不是對手。”
手下的武將,也在給賀蘭榮出著主意。
賀蘭榮拍了一下大:“本將軍居然早沒想起這件事,我這就宮去找護國公主。”
無憂正在宮裡閑坐著,外面就報說賀蘭齊來找。
無憂挑了挑眉,吩咐:“讓他進來。”
他們來的也太晚了,按無憂的預計,他們兩三天前就該來了,結果生生拖到今天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