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抬頭著無憂,都不明白無憂是什麼意思。
“醫護學堂和千機衛。”無憂說道。
說出這兩個名字,無憂自己都有幾分赧。
當時雄心壯志地想要做些事,鋪了好大的攤子,結果事一件接一件,都這麼久了,居然連起個頭都沒有做到。
“這兩本是教材。”無憂說道:“千機衛先前已經選拔過了,這些時日也不知走了多,走了的不必管,沒有走的,就按照這上面的方法,先訓練起來。至於醫護學堂……”
無憂想了想,說道:“去找一些窮苦人傢的孩子,也不必一定要讀書識字,只要看著靈活手腳靈便一點的,告訴他們包吃住,給月錢,讓他們來學。”
“娘娘……”金午聽完,便皺眉說道:“親衛隊還好說,一來娘娘有教材,二來屬下和玉瓏多也懂得一些,就算不能達到娘娘希的效果,也不至於太差。可是這醫護學堂……娘娘,醫乃私,例不外傳,若是沒有老師,只憑娘娘這一本教材,恐怕屬下和玉瓏難以勝任。”
金午為人穩重,而且思慮周全,他說出來的,都是現實存在的困難。
無憂籌辦這兩件事,他和玉瓏從頭到尾都是跟著的,這醫護學堂的方案,和無憂最開始說的,也完全不一樣。
當初無憂建這個學堂,本來就是打算邀請各地名醫來此講課,以便多培養出一些大夫來的。
現如今,沒有名醫,只有這麼一本冊子,這學堂怎麼可能辦得起來。
“你說的我都知道。”無憂擺擺手,自己也有幾分無奈。
若是給充足的時間,自然有把握能請到名醫前來講課,就是沒有名醫,難道自己就不能講嗎?
但問題是,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他們此次拐彎回梧州,就已經是耽誤時間了,將此地的事安排一下,和蕭驚瀾就打算立刻去流海。
父後楚軒在日記中對大海另一邊蠻族的描述,一直讓無憂和蕭驚瀾都耿耿於懷。
這麼重要的事,他們若是不親眼去看一看,怎麼也不會放心。
因此,只能事急從權。
無憂說道:“這本教材沒想教出名醫來,只願能先教出一些可以照本宣科,理臨床的護工出來。”
手點了點教材,說道:“你先看一看。”
金午疑地打開無憂的那本教材,只看了幾頁,神便越來越深,幾乎想要一口氣把它全部看完。
幸好,玉瓏了他,他才反應過來。
“娘娘此書……功德無量!”金午懇切說道。
這麼一說,連著玉瓏也好奇了,連忙把書拿過來,在手中飛快地翻看。
這麼一看,連玉瓏的眼睛也亮了起來,只因為,裡面寫的東西,實在是太實用了。
無憂這本書,並沒有講什麼堅深的道理,而是簡簡單單地羅列癥狀,然後寫置方法。
譬如,一般創傷,如何置,大量出,如何止,何傷不可移,何傷要果斷棄肢,諸如此類,一些重要的癥狀旁邊,還細心地畫了圖,而且,還是彩的。
這些圖大都外觀是某一個肢,某一塊卻把皮掀開,細細刻畫出裡面的東西。
饒是金午這樣的侍衛,看著那圖也有些瘆的慌,更不用說見過真實的了,也不知無憂是怎麼畫出來的。
無憂以外傷見長,這本書也以外傷為多,大約占了五分之三的內容,後面五分之一講了一些常見的外病,再後面的五分之一,卻是一些讓金午也有些不著頭腦的零七八碎的東西。
比如,水要燒開了喝,不要在河中飲生水;比如,傢中要常開門窗通風,尤其是冬日燒炭之時,一定要將窗戶留一條小;再比如,出常洗手,傢中有人外風寒,要另室別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