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蹲下剛想他,那人猛地警醒。
下意識,他抬起手就想掐無憂。
“別再用力。”無憂毫不嫌他手上臟污的跡泥跡,一把握住:“我是無憂,燕皇也在這裡。”
蕭驚瀾讓自己出現在他的視線裡:“我是蕭驚瀾……”
“小……小元帥!”那人瞬間激了。
他是在做夢嗎?竟然看見了小元帥!
蕭驚瀾早就是燕皇了,可是在他以及許多士兵的眼裡,蕭驚瀾還是當年的小元帥,是最值得他們信任的人。
他遇到了險,可見到了蕭驚瀾,那就代表一切都過去了。
“小元帥……信……”他吃力地指著自己懷中。
可……一句話未及說完,忽然頭一歪,徹底斷了氣息。
他傷得實在太重,上足有七八深可見骨的傷口,最新的一,也至是三天之前的事上,此時早已化膿潰爛。
能撐到這裡,本就是個奇跡。
見到蕭驚瀾,他心頭最放不下的事也了結,以至於,無憂甚至來不及為他做任何置。
看著他一臉放心的樣子,蕭驚瀾蹲下,手合上了他的眼睛。
輕車路地從他服邊中拆出一封書信,蕭驚瀾說道:“好好葬了。”
“是。”燕霖低聲應下。
未分秦燕之前,這都是他們一起的兄弟。
此時此刻,誰的緒也好不起來。
信已經染了,向來有潔癖的蕭驚瀾,卻毫不在意。
他很快看完了那封信。
“寫的什麼?”無憂詢問。
“沒什麼。”蕭驚瀾直接把信遞給了無憂。
信上果然沒寫什麼,就是無憂和蕭驚瀾派人去告訴思安的事,思安又加了一些自己的判斷,然後派了這個人送出來。
信本沒有什麼,那麼,重要的就是送信這件事。
這人是去安陵的,可卻傷這種樣子,說明有人不想他到安陵,所以派人在路上劫殺。
可是,什麼人不想讓他去安陵呢?
那人又怕暴什麼呢?
一個念頭閃過無憂的腦海,讓陡然一驚。
“驚瀾……”低聲輕。
“蠻軍。”蕭驚瀾輕聲道:“若是我所料不錯,蠻軍真正的目的地,是安陵。”
無憂念頭電轉,手握住蕭驚瀾的手:“驚瀾……”
想說,這次安陵危險了。
追擊蠻人的時候,和蕭驚瀾做過推測,認為蠻軍的目的地有可能是北涼,也有可能是燕雲,因為這兩地最方便,只要向東橫穿幾日距離就是。
而且這兩地與西秦接壤的地方都偏僻,大軍境也不易被人察覺。
他們從未想過是安陵。
安陵是西秦的京城,一路過去,重鎮高城,不知道有多。
大部隊行軍過去,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可是現在蠻軍偏偏就往那個方向去了。
就算切斷了和西北的聯系,可……那些關卡,那些大城,怎麼過?
蠻族人可能沒有什麼打仗經驗,可他們不是傻子,不至於蠢到一路打過去。
真要是那樣,不用到安陵,他們能走完一半的路程,隊伍就差不多要打了。
更何況,他們從海上來,還沒有後勤補給。
打消耗戰,除非他們腦子被驢踢了。
他們敢做這件事,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他們早就已經做好了應對措施。
能擺平這麼多重城大鎮,就意味著,在安陵城能瞞得更緊,更嚴。
說的更直白一點,很有可能蠻族大軍軍臨城下,而安陵城中的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無憂是想說,安陵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