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你明知是非對錯，明知一切都是時勢使然，可是你不敢承認。你必須要找一個人恨著，必須要找一個理由把自己高高地架起來，才敢在這世上活下去。慕容毅，你就是個懦夫，膽小鬼……”
“放肆！”
無憂說的太痛快，太逾矩，旁邊臣工目瞪口呆，一時竟想不起要阻止，眼睜睜看著慕容毅神越來越不對，才有人沖上前來喝止。
“無憂，你一個叛將，有何資格指責皇上！”
“無憂，你還不快閉！”
“滾開！”無憂一腳把沖上來的人踹開，仍是緊緊盯著慕容毅。
“現在你害死了自己的妃子，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你滿意了？”
“慕容毅，天下間再也不會有人如長孫雲初這般你，你親手殺了最你的人。”
“慕容毅，我慶幸不曾喜歡你，因為你不配喜歡別人，也不配得到別人的喜歡……”
“閉！”慕容毅面容猙獰至極，手掌已然蓄力抬起，看著是無憂，卻無論如何也揮不下去。
“打啊。”無憂道：“打死我，做你最英明的皇。我祝你千秋萬代，永世孤單。”
不是……不是的！
慕容毅腦中劇痛，拼命地否認。
無憂的冷笑，無憂的話語，全都化最尖銳的鈍刀，一下下在他的神經上拉扯。
打下去，打死眼前這個人，那就一了百了。
可是……不行。
他就算做盡一切殘忍冷酷，也無法親手去傷害無憂。
內力已然蓄起，在內奔突尋出口。
然而高高舉起的手，卻無論如何，怎麼也放不下去。
模糊中，一個詞跳他的腦中。
孩子……
他所期盼的孩子，這世上唯一和他有脈聯系的人，沒有了。
長孫雲初，那個總是他後等著他的子，也沒有了。
無憂……也跟他決裂。
腦中不停地換閃現許多畫面。
一時是西北邊境長孫雲尉的明朗笑臉，一時是長孫雲初安安靜靜看他的模樣，一時是無憂和他並肩作戰大火中轉一笑，一時是個孩子出雙手，懦著父皇……
突然所有畫面破碎，全歸虛無。
偌大的世界中，漆黑一片，只有他一人。
他在這世上，又將是孤傢寡人。
耳邊不停地響起許多聲音，好像有很多人在他。
可是他聽不清，什麼也聽不清。
勉力抬起頭，就只看到無憂冰冷鋒利的眉眼。
“我不是……”
“我不是孤傢寡人！”
慕容毅口一張，猛地噴出一口鮮。
“皇上！”周圍大臣早已看出慕容毅狀態不對勁，但也想不到他竟會嚴重到吐的地步。
一個個，全都蜂擁上來，想要攙扶慕容毅。
但有一個人卻比他們所有人都快，一把扶住了他。
“你……”慕容毅口中全是咸腥，渾也似乎被去了所有的力氣。
原來，他在無憂心中便是這樣的人。
從前心心念念，牽掛不斷，終究是錯了。
這一次，便斷個幹凈。
“放開朕！”他手去推無憂，卻被無憂喝斥：“別！”
說話的時間，一顆丸藥已被無憂順手塞慕容毅口中。
藥味苦，並不好吃。
可是慕容毅居然習慣的，咕嚕一聲咽了下去。
“無憂，你給皇上吃了什麼？”
“無憂，你竟敢當眾謀害皇上！”
一群臣子又聒噪起來，無憂卻連看也不看，只是手一甩，一銀針，一下往臣子那邊紮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