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端著碗一邊喝湯,一邊問慕容毅:“我讓你的授兵你了沒?”
慕容毅點頭:“你說完之後我就讓人去京南大營人了。”
“江桐?”無憂斜了斜眼睛。
在這裡沒看到江桐,但也不相信江桐會失寵,那只有一個可能:
慕容毅把他派到了更重要的職位上去。
京南大營,很符合這個選項。
慕容毅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無憂對江桐當然是恨極的,但慕容毅卻不可能殺了他。
江桐是天策軍的首領,京都夜他救了慕容毅的事暫且不提,因為這本就是他的職責。
可是救了慕容毅之後,江桐明明可以繼續保留天策軍的建制和神,同時保留一些天策軍獨有的權力,可是江桐沒有這麼做,他選擇把天策軍整個給了慕容毅。
如今,應天軍與地策部,所有的人員兵馬錢,都在慕容毅的掌控之中,而江桐,則變了他手下一個地地道道的臣子。
他雖然還有一些消息渠道,但卻絕對不像掌控天策軍時那般權力巨大。
江桐向慕容毅投誠,而且之後做的所有事,可說都有幾分為了西秦的公心。
慕容毅若是殺了江桐,那豈不是讓所有臣子覺得,他是本不值得效忠的,因為哪怕忠心如江桐,也一樣被殺了?
江桐其實真的很聰明,他看似出了手中巨大的權力,可同時,卻也扔掉了一個燙手的火藥桶。
他看似因為喪失權力而可以任由慕容毅擺佈,但同時,卻也用對慕容毅的忠心,為自己織就了一個保命符。
他的目標和都表的極之明顯,他就是要封爵封公,就是要讓自己的江傢為豪門世傢。
為了這些,他願做慕容毅帳下馬前卒。
他有能力,夠忠心,又沒有讓君王忌憚的野心。
這樣的人,慕容毅怎麼可能殺?
慕容毅知道無憂對江桐的極之厭惡,又很清楚自己絕不會殺江桐,所以才只能以點頭應對。
無憂嗤了一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在軍之中給他一下子的。”
慕容毅說道:“我相信。”
啥?
無憂不幹了,把碗用力放在旁邊:“你憑什麼相信!我要殺江桐你知不知道?我告訴你,我總有一天要殺了他!”
“我會保他。”慕容毅說道。
“慕容毅,你是不是想打架!”無憂怒瞪著他。
現在功夫比原來高多了,以前看蕭驚瀾和慕容毅,從來沒生起過在武力上和他們平起平坐的心態。
就算武力值恢復到和前世齊平,自我覺也就是在生死相搏的時候,或許能有一二分的勝機。
若是平時過招,鐵輸無疑。
但現在,覺得完全可以和慕容毅過上個三兩百招。
慕容毅捧著湯:“江桐是我的臣子,你要殺他,我當然不能讓你殺,有什麼不對?”
“我們現在是敵對狀態,我要殺你的臣子,你憑什麼相信我不會在這裡殺?”
無憂會在任何時候殺江桐,但絕不是現在,也絕不會在兩軍戰的時候。
和江桐是私怨,不會擴散到公事之上,更不會在他們需要共同對敵的時候出手。
這些事知道,慕容毅也知道。
但是慕容毅這麼理所當然說出來的時候,就不爽了。
就是這麼矯。
慕容毅看著,說道:“我以為我們現在是戰友。”
如果不是戰友,又怎麼會短短時間內並肩打了這麼多仗,又怎麼會現在靠坐在一起喝湯。
無憂瞪著他,片刻後悻悻地哼了一聲,重新坐在地上,又把碗端了起來,一口一口地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