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毅宗廟隊伍,京南大營,還有沿途匯的其他軍團,慕容毅如今總人數約在七萬人上下。
看數字,似乎和蠻人一拼高下。
但其實不然。
慕容毅這七萬人中,有千餘人是沒有任何戰鬥力的員。
有一萬多人是在宗廟被打得幾乎不戰力的疲兵。
有數千傷兵。
還有之前阻攔以及沖殺蠻人軍陣的騎兵,戰力也大打折扣。
除去這些人,其餘人半途匯,指揮系統不一,軍令不穩。
如今的七萬人,說是烏合之眾也不為過。
帶到江南重新整合,以慕容毅的手段,很容易就能讓他們再次為百戰兵。
但若是在這裡和蠻人打,那只會輸得很慘。
而且就算贏了又如何?他們沒有立足點,贏了一場,也不過是等著蠻人調整之後,輸得更慘而已。
說到底,安陵被蠻人奪去,是他們最大的敗筆。
可是這件事發生的太過突然,事到如今不論說什麼,都是晚了。
按照慕容毅最初的預計,平江兩岸多有以航運為生的人傢,而且還有一個小型水寨,利用大船往來運輸,最多一到兩日,這七萬餘人就能盡數運送過江。
他們只需利用先到的這些時間築好工事,防住蠻人一日左右便可。
甚至守不住的時候,還可以放火燒寨,一樣能拖延不時間。
可是如今江桐帶來的信息,卻把他的打算徹底推翻。
“再說一遍。”慕容毅冷聲說道。
這個信息太過重要,他一定要確定清楚。
“回皇上,江邊凡有大船的商行,早在半月之前,就被人把船全部租走,而我們在水寨邊的水寨……”
江桐頓了一下才說道:“不知何人突襲水寨,那裡已為一片焦土。”
連水寨都沒有了,那就更不用問,船。
“可有活口?”旁側,無憂忽然開口。
江桐本不說什麼,但看慕容毅也看著他,只好說道:“無一活口,臣清點了焦的數量,與兵冊上一致。臣也查驗了他們的兵牌,可以確定都是寨中之人無誤。”
“怎會如此?”無憂直接轉向慕容毅:“他們既是水寨的士兵,遇到危險,再不濟也能跳水逃生,何至於一個活口也沒有?”
這些士兵就算再忠心,遇到這樣真的無法抵擋的攻擊,也一定會想辦法先保下命,然後來報信才對。
但江桐卻說,一個活口也沒有。
他們怎麼就這麼老實,規規矩矩地留在那裡給別人殺?
慕容毅面復雜,但終究還是說道:“上幽蘭曾說,有一批嫁妝,因為數量太多,所以要走水路進京,算算時間,應該就是這兩日……”
剩下的話,慕容毅沒有再說,但這裡的人,卻是都明白了。
那時慕容毅要和上幽蘭聯姻,上幽蘭帶嫁妝來是天經地義的事。
那些嫁妝就算走水路到了平江,也要再上岸由西秦兵馬接,慕容毅並不擔心上幽蘭玩什麼花樣。
事實上,他本來就打算祭祖之後,命列英率人前來迎接這批嫁妝。
可是誰能想得到……
那些嫁妝船到港,平江水寨的人自然要迎接,那些人也自然要在寨中盤桓。
他們隨意些手腳,又或者在夜中趁機發難……
有太多的方法,可以將水寨中的人一網打盡。
西秦內境向來和平,平江水寨又更多的是掌管商業事務……
有心算無心,如今,就了如今這種近乎絕境的地步。
二十人的小船,就是找上幾百只來,想要運送七萬人過江,又需要多時間?
蠻人就算再蠢,也不至於在這麼長的時間裡,還拿不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