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毅緊緊地抿在一起。
從宗廟到安陵郊外再到如今,他們這一路也走得不容易。
眼看著就要到目的地,卻居然被迎頭一棒,這種打擊,無論放在誰的上,都難至極。
“先去平江!”無憂忽然發話。
“無憂,你沒聽到我剛才說的嗎?”江桐厲喝:“船已經沒了,你是想讓我們去那裡找死?”
“那你有什麼好地方?”無憂問道。
“我……”
江桐瞬間噎住。
他們之前所有的準備都是往江南撤的,而這也的確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蠻人從西北方來,如今西邊的城池和北邊的安陵都被蠻人占住。
他們只能往南或者往東。
往東是燕雲,其實未必不是一條退路。
可是一來,燕雲是蕭驚瀾的地方,以慕容毅之驕傲,只怕就算滅國,也不會願意往蕭驚瀾那裡去暫避,而且,燕雲太遠,一路上經過的險地也太多,以他們這種拖傢帶口的方式,本不可能平安走到。
甚至,連口糧都問題。
往南,其實是他們的唯一出路。
可如今……
“沒有辦法,就閉。”無憂淡聲說道:“難道沒人教過你,反駁別人的意見之前,自己要先有主意?”
江桐被數落的臉通紅。
他一心想在慕容毅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無憂卻在狠狠打他的臉。
“我的確沒有主意,可也總比皇讓人送死的主意好!”他狠聲說道。
“誰說是送死?”無憂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江桐一怔。
無憂手掌抬起,五指微屈,做出一個仿佛握著水球一般的姿勢,似笑非笑:“江將軍忘了嗎?”
江桐呼吸一滯。
口鼻被水球包裹,肺裡生疼,無論怎麼掙紮都掙紮不開……
恐怖的記憶一瞬間湧上,讓他猛地向後退了幾步。
水。
他一下反應過來無憂是什麼意思。
銀魚控水。
無憂是銀魚皇,擁有這世間最強大的控水之力。
平江也是水。
他們面臨的事對別人來說也許是天大的難題,可是對無憂來說,也許就和過傢傢一樣簡單。
可是江桐也猛地警惕起來。
無憂該不會……趁著過河的時候,對他做什麼?
他設計殺了長孫雲尉,他心裡無比清楚:他和無憂,是死仇。
“不行!”
無憂正著嚇唬江桐的樂趣,手卻被人一把拉下。
蕭驚瀾握著的手,力氣幾乎能把的指骨折。
蕭驚瀾極會斷然否定無憂,這幾乎是唯一一次。
他盯著無憂,墨黑的眸子裡似是有風暴在醞釀,隨時有可能發。
無憂看得出裡面的意思,若是真的決定要使用控水之力,蕭驚瀾會不惜用任何方法阻止,包括打暈直接打包帶走。
無憂現在就算在蕭驚瀾手下也有自信走個百十招。
但……那是在蕭驚瀾沒有將視為對手的況下。
蕭驚瀾認真起來,能制住的方法,太多。
而的手……
的手只有在殺人的時候才最好使,但對著蕭驚瀾的時候,怎麼可能生得出殺心?
“使用那種力量,會對無憂有危險?”慕容毅問道。
若非如此,蕭驚瀾也不會這麼失態,在江桐的面前否定無憂的主意。
蕭驚瀾這些日子其實和慕容毅一直都沒有什麼集。
二人的份太尷尬。
除了作戰時必要的流,二人之前的關系,一直保持著王不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