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之間,由遠到近,足有五六十米的地方,到都佈滿了這東西。
夏平寧幾乎咬碎自己一口本就已經不怎麼結實的牙。
現在有,還能勉強看清這些東西。
可若是,等一會兒天黑了呢?
今夜雲厚,月想來也不會有多亮,到時候,誰還能知道這此鐵蒺藜都在哪裡,又有誰能保證,自己一腳下去,不會把自己的腳紮個對穿?
這東西也不是不能收拾,可是收拾起來實在太費勁。
能不能找到是一說,找到了之後,從黃土中摳出來,也要耗費不的力氣。
更何況,對面的西秦軍又不是傻子,難道還會看著他們拾取鐵蒺藜,而不給他們幾箭?
這東西,若是在白天的戰場上使用,可說一點價值也沒有。
了不起就是多派些盾牌兵,頂著箭雨開條路出來。
可如今這個時候突然甩出來,卻是讓夏平寧想要夜襲的打算徹底泡湯。
咬得牙子發疼。
不管有多不想承認,和對面這些常年在戰場上征戰的人之間的差距都太大了。
以為想的主意已經很好,可是對面只不過輕輕巧巧地一招,就能把好不容易想出來的主意全都破掉,甚至……連施展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母神……”蠻人士兵緊張地看著夏平寧。
他看得出來,夏平寧的心不好。
“全軍休息。”好一會兒,夏平寧到底平息了自己的心緒,冷聲說道:“明日,便是用人命推,也要把西秦人全都推到河裡喂魚!”
什麼戰,戰略……不玩了還不行嗎?
蠻人本來就是以力見長。
那……就用蠻力,生生地把這些人碾過去。
就不信了,一群逃了半天命,還有一堆無用員拖累的人,真能敵得過這麼多龍虎猛的大軍。
無憂看著對面蠻人軍中的靜,微笑說道:“了,看來今夜沒有人打擾我們了。”
蠻人軍隊裡來來往往,都在紮寨造飯,就連夏平寧後那支一直沒有彈的軍隊,也加了其中。
若是這些人要夜襲,那自然有其他人為他們做這些事,他們只需養蓄銳就好。
可是現在他們也了,那就說明,夏平寧不打算再讓他們做什麼。
這笑容讓慕容毅微微恍神。
他想起仙子關的時候。
明明不過是一兩年間的事,但想起來,卻好像已經過了許久。
明明是這樣嚴峻的時候,他卻看到了無憂的笑容。
這個子,似乎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危險,越是這樣的時候,就越是能激起頭迎難而上的意象。
他也許,就是這樣被一步一步吸引的。
“今夜的事,你全都安排好了?”慕容毅問道。
“放心。”無憂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又抬頭看了看天:“就等著天黑。”
天很快暗下來。
似乎連上天也在幫他們,今夜雲層格外的厚,一點亮都不。
天上的星星也像是電力不足似的,一個個面黃瘦,星暗淡。
西秦軍隊裡面只點了極的幾盞燈,只能勉勉強強看到幾個放哨巡邏的人的影子和他們上鎧甲微微反出的微,連一個模糊的面容都看不清。
蠻人將西秦陣營中的況報告給夏平寧,夏平寧毫不以為意:“這有什麼大驚小怪,他們怕我們借著看到地上的鐵蒺藜,自然不會點燈。”
但這又如何,只要天一亮,就會讓蠻人大軍碾上去。
就算他們有再多的小聰明,到時候,也只去死的份。
命令人註意西秦軍陣中的靜,夏平寧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