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吸了一口氣,才問道:“長孫公爺已經決定好了?”
長孫茂面上慚之更重,他忽然一袍子,在無憂前跪下了:“老夫有負皇的搭救之。”
無憂和蕭驚瀾為了他們一傢,可謂是費盡心。
無憂當初為了救他,為了保住長孫雲初,更不惜以犯險,先於周文府邸,又上皇傢宗廟。
宗廟裡發生的事,他都已經聽說了。
若不是有無憂,別說他與夫人命難保,就是雲初……只怕也早已一兩命。
他當然知道無憂和蕭驚瀾是希他們去燕雲的,可他們卻以死相,是著雲衛離開,轉道來了柳城。
若是他再年輕一些,也許真的會去燕雲,看著蕭驚瀾如何闖下一片天地。
可是他老了,他的兒子又已不在,只有這麼一個兒。
他同意先去燕雲,其實是抱著希,讓蕭驚瀾想辦法把長孫雲初也帶出來。
可是如今皇嗣生下,以長孫雲初的子,斷然再沒有可能離開西秦。
他怎麼能真的把長孫雲初一個人扔在這裡?
難道,真的要從此孤傢寡人,連個可以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嗎?
另一側,長孫夫人見狀,也一起跪下:“皇,是我們夫婦對不起你。”
長孫雲初一怔,但很快就想明白,爹娘這是決定要留在這裡。
眼眶瞬時就是一酸。
可以冷靜至極的勸爹娘離開,卻不意味著,心裡不想和他們在一起。
先前無憂說爹娘已經快要到燕雲,放心與心酸的緒,其實是一半一半。
可是現在,的爹娘卻又回來了。
這是為了什麼,還用說嗎?
又怎麼可能?
子一轉,立刻也要跟著一起跪下,可是卻被無憂一把拉住。
“你就別跟著添了,還不幫我把人扶起來。”無憂有些無奈。
長孫雲初從來都是最聰明的人,怎麼現在也開始胡鬧?
跪人很好玩嗎?
長孫雲初心難得輕松了一下,兩人一人一個,把長孫夫婦扶了起來。
“皇……”長孫國公仍是慚難當。
無憂道:“國公並不欠我什麼,既然國公做出了決定,那按著自己的決定行事便好。”
長孫國公道:“皇放心,老夫只是想多陪陪兒,從前是什麼樣,今後就還是什麼樣,絕不會領兵打仗,也絕不會與小元帥為難一一豪。”
也許,這是他僅有的能做的了。
誰知,無憂卻連連搖頭。
“國公爺這麼想就錯了。你留在西秦,便要做雲初和你小外孫的靠山,一個閑散公爺,有什麼可以依靠?”
長孫國公微張。
無憂又說道:“況且,如今蠻人占了北面,秦皇正是用人的時候,這種時候,國公爺不出力,難道要等著其他人出了力,再把兒送宮中嗎?”
長孫國公心頭咯噔一下。
他竟沒想到這一層,他一個活了幾十歲的人,還沒有無憂一個十幾歲的丫頭想得明白。
他仔細打量著無憂,見平和淡定冷靜,無論如何也難以想象,今年其實連十八周歲都未到。
他本來就很欣賞無憂,此時更添一抹贊賞,說道:“小元帥當真是個有福之人。”
無憂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魏永銘,還有很多蕭傢軍中的老將,就經常說。
但每次聽到,的卻都如一。
並不是蕭驚瀾有福,而是他自己首先就很厲害。
若非如此,又怎麼能心甘願留在他邊?
長孫老公國想了想又說道:“小元帥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