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是說有援兵嗎?我們的援兵呢?”
清平原上,數千士兵疲憊不堪,撐著最後一口氣問范宇。
半日之前,他們接到了無憂手書,要他們將東林軍往清平原深引,但要盡量拖延東林軍到達清平原盡頭的時間。
並說,只要到了清平原盡頭小樹林,就會有援軍出現。
他們數日苦戰,早就已經心俱疲,為著這一點希,是撐到了現在,可是如今清平原盡頭就在眼前,援軍卻半個也未曾見。
他們是被拋棄了嗎?
絕,憤怒。
種種負面緒,像是傳染病一樣,頃刻間就傳遍了整個軍中。
范宇也是心頭焦急。
他與無憂共事過,親眼看到無憂在青羊關打了多漂亮的一仗。
因為信任無憂,才毫不猶豫地聽從了信中的命令。
可是現在,他們期盼中的援軍,到底在哪裡?
“千月姑娘!”
范宇轉頭,向隊伍中的一個人。
他的書信並不是通過信鴿收到的,而是無憂邊這個千月的婢親自送來。
千月神淡然,看了看天,才從懷中又拿出一封信。
“娘娘說,傍晚時分,可以給范將軍看第二封信。”
范宇神立時微變。
還有第二封信?千月送信來的時候,可是一個字也沒有提起。
而且,傍晚才能看,這又是什麼道理?
也是和他們一跳逃亡過來的,難道就沒有看到,東林軍越追越緊,現在幾乎就在他們後二三裡地的位置了嗎?
他寒著臉,一把奪過了信封,可,看過之後……
“胡鬧!”他猛地把信紙扔到了地上,漲紅了臉。
“末將敬重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是想要讓我們去送死嗎?”
這一路上范宇都將脾氣控制的很好,哪怕下面的軍隊再,也沒見他生過氣。
可是此時,他卻生了這麼大的氣。
他邊的副將把信紙撿了起來,一眼掃過之後也是沉下了面。
“千月姑娘,這當真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千月冷著臉點了點頭。
這信是親手從無憂那裡接過來的,當然不會弄錯。
副將面更加難看:“千月姑娘,就算我們打了敗仗,也不能不把我們當人看。如今才是三月,溪水正寒,娘娘竟讓我等涉溪而行,是想要讓我們死嗎?”
燕雲不比安陵,氣溫本就寒冷,此時安陵杏花已開,可燕雲卻才剛剛破冰。
他們這些人本就一路奔波,質支到極,若是再水中,不等東林人來殺他們,他們自己就不知要凍死病死多人。
“不是讓你們涉溪而行。”千月說道:“是讓你們徹底躲溪中,不要,不要彈。”
副將臉都快要氣青了。
這比涉溪而行還要過分,走一走尚且有些熱量,可竟要他們在這種況下水躲避。
這簡直就是謀殺。
“千月姑娘,我等知道打了敗仗有罪,皇後娘娘就算想要懲我們,也不必用這種法子。”范宇面青白一片,他嗆地一聲拔出腰刀,說道:“娘娘不願讓我等活著,我等這就回去,與東林軍決一死戰便是!”
說著話,就要掉轉馬頭。
他是蕭傢軍,自然有蕭傢軍的傲氣。
青羊關由他手中丟掉,本就是恥辱至極的事。
如今,他寧可戰死沙場,也不願再這種侮辱。
“站住!”
千月一個翻,直接從馬上躍起,攔在了范宇的馬前。
“娘娘有令,讓你等水躲避,不可違抗。”千月冷聲說道。
“若是本將說不呢!”范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