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為梳妝，為送嫁，為做一切母親做的事。
可是什麼也沒說，也什麼都說不出。
死了。
無憂看著到死都著自己兒的婦人，沉默片刻，微微轉。
“聶錚……”
“屬下在。”
他聲音沉悶。
不過兩天時間，他們卻已要看到太多這樣的景。
如今的燕雲東側，就算說是人間地獄，也不為過。
“把本地戶籍調出來，查查這傢人姓什麼。”無憂淡淡地吩咐。
這婦人只說了孩子什麼，卻不曾說姓什麼。
大約是想把姓留給無憂，跟了無憂的，無憂才會對好一些。
可無憂不這麼想。
不能讓這孩子忘了自己的爹娘。
“屬下知道。”聶錚說道。
無憂不再停留，繼續往鎮子裡面走去。
這個鎮子，比他們之前遇到的那兩個村子都嚴重。
在那兩個村子裡，雖然也有人已經發病，但並沒有到這種幾乎整鎮皆亡的程度。
至，還有人在照顧，還有人在幫親友尋醫問藥。
可是在這個鎮子裡，卻是一片近乎死地的寂靜。
街上都是倒斃的首，一路走過，許多傢連門都沒有關，從門口進去，一眼就能看到地上躺倒之人。
偶有聲音，也都是痛苦的，又或者劇烈的嗆咳。
無憂在前兩個村子已經下令隔離。
將所有染病之人集中在一起，派專人照料，而健康之人不準靠近。
但無憂知道，效果不會太好。
這些古人對瘟疫一事認知太，又有親親的思想盛行，傢中有人病了，是一定要親照料的。
若是不如此，則會被人認為是不孝或者不兄不友不悌。
但無憂也沒有辦法做得更多，邊的人太，很難以強力推行下去，而心頭還有更可怕的猜測，也不能再那裡耽擱。
所以，只能來當地長威嚇一番，強令他在的眼皮子底下把所有病人收束一起再安排人照顧，然後就又匆匆上路。
此時，到了這個鎮子，的某些猜測，似乎正在漸漸證實。
“娘娘，果然離清平原越近，疫病就越嚴重。”聶錚說道。
這正是無憂先前的猜測。
卓天寧率領大軍深燕雲，雖然看似極力追擊范宇所部，可是無憂卻也發現，他其實一直在把范宇這些人往清平原在迫。
之後打了敗仗，他似乎也毫不著急，只是帶著人反回了青羊關，擺出一副要持久戰的樣子來。
青羊關雖然在邊境，可畢竟也是燕雲的地方，燕雲和東林之間又有一片空白地帶，路途並不好走，糧食的運輸也很困難。
而且，燕雲軍隨時可能會反撲。
所有這些，卓天寧似乎完全不考慮，也一點都不擔心。
他就像是在等著什麼。
無憂仔仔細細地回想了清平原上這一戰，終於發現了一個先前忽略了的地方。
。
東林軍的。
先前東林軍潰敗，首扔得滿地，還是無憂命人收斂起來，一起燒了。
當時，便已經有防著疫病的想法。
雖然燕雲天氣還冷，但春天馬上就要到來，首腐爛，一旦生出什麼病菌，正是最容易散播的時候。
預防萬一，是連著蕭傢軍的都是一並焚燒，而沒有按照慣例拉回收斂。
可是，死的人畢竟太多，無憂收斂了靠近清平原戰場附近的，可是對於卓天寧逃遠之後路上散播的，就沒有辦法了。
後來，聽邊的人報告說，並沒有路上發現多東林軍的，無憂還以為，是卓天寧是自己理了東林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