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一聲水響,一樣東西被無憂用長桿挑著,破水而出。
無憂極有技巧將桿一,遠遠地把上面挑著的東西放在了事先空出來的空地上。
“什麼東西?”
周圍的人早已好奇得要命,長了脖子去看。
那東西漉漉鼓脹脹地一團,還泛著被水泡久了才會有慘白,一時之間,還真不好辨認。
但還是有眼尖的人認了出來,頓時,一連響起好幾聲驚呼。
“是人!”
“是死人!”
此時,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被無憂挑出來的東西,果然是一個死人。
他穿著東林軍的軍服,已經開始腐爛,而且,上還綁著繩索,墜著好幾塊大石頭。
很顯然,這是有人不想讓浮上水面來。
無憂盯著那,突地轉道:“晦九!”
一個瘦瘦小小的影被推出來,晦九瑟著,不願上前。
無憂也沒有強迫他,只是問道:“看一看,你認識嗎?”
晦九本不願意看。
那是死人啊,而且還死的這麼可怕。
但他更清楚,若是他一點用都沒用,無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不要他了,而一旦無憂對他沒有了關註度,那麼他後面的日子,一定會很難熬。
畢竟,這場病和他有關,說不定,他會被那些憤怒的病人傢屬們,直接給生撕了。
因此,他強忍著惡心,向前看了一眼。
一個已經被泡了十幾天的,哪裡還能看得出面容。
不止如此,那腐敗已呈世人觀的,無論是發漲的皮,還是慘白的,都令人只想要泛惡心。
他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在某皮上看到一片青,立刻點頭道:“認識,這是我們部落的人。”
那是他認識的一個人,在手臂上有一個用蠻荒特有的樹木紋的刺青。
這刺青深重,直皮下,便是現在人都已經泡漲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
果然如此。
無憂將手中的長桿一扔,喝道:“繼續撈。”
此時,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要撈什麼了,心頭無不生出異樣和排斥的覺。
可是,因著無憂的命令,卻沒有一個人有一句怨言。
他們依著無憂的吩咐,用佈巾把口鼻包好,避開方才方的地方,開始大規模地打撈起來。
一旦在河底撈到了人,他們並不是立刻撈出,而是先在河底鉤著走一段,走到方才無憂站立的位置,才把撈出,全都擺在一。
這場打撈進行了足有大半日,他們將上下兩三裡的位置全都排了一遍,足足打撈出了數百。
直到確實撈不出什麼東西了,這才停手。
晦九跟在無憂的邊,每撈出一,他就仔細辨認著,再把結果告訴無憂。
這些人裡有他認識的,但更多的還是認不出來,很顯然,除去蠻人之外,東林軍自己人的,也被拋在了這裡。
難怪,蕭傢軍在前線的探子沒有看到東林軍理自己人的,因為,他們早在戰敗的那一刻,就已經理完了。
捆綁,紮繩,墜石……
這可不是個小工程量。
卓天寧,分明是早就準備。
他把人范宇等人到清平原來,本不是為了殺傷他們,而是為了溪。
那場仗打什麼樣,對卓天寧來說本無關緊要。
他真正要做的事,就是把那些蠻人的,丟溪。
至於追擊范宇,只不過是他順勢而為,想要順便立個功而已。
“娘娘……”看著那小山一樣的,溪邊的一眾人等面都是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