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無憂問道。
那大夫一噎。
他當然沒事,他只是想要安無憂兩句。
可是……無憂這樣子,像是需要安的人嗎?
所以,他無話可說了。
“沒事,請娘娘內。”他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無憂走了進去。
裡面的人剛剛死去,被子上都是污,正是方才咳出來的。
無憂看了一眼,真的很年輕,頂多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這麼年輕的生命,這樣就沒有了。
生死無常。
但無憂並沒有慨。
慨這些逝去的,對現在的況一點幫助也沒有。
要做的,是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場疫病扼殺在這裡。
“誰來說說用藥之後的況?”轉過,看向後的一眾大夫。
試藥的人死了,對這些大夫是很大的打擊。
他們一則覺得自己沒能救人,心有愧疚。
一則又擔心無憂的責怪。
雖然藥方是無憂給的,可是上位者的心思,誰能說得準?
誰知無憂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簡單地看了看死者的況,然後立刻把註意力轉移到最關鍵的地方來。
眼前的子不過十幾歲年紀,但面容鎮定從容,讓人完全忽略掉的年齡。
姿勢拔地站在那裡,讓滿帳子人心惶惶的大夫們,忽然就定下了心。
說來也可笑,他們年紀都這麼一大把了,卻要靠一個小姑娘來定心。
可偏偏,事就是如此。
“回娘娘,病程是這樣的……”
一個大夫當先開口,隨後,其他大夫各有補充,將這人的病因病況病勢發展,細細道來。
其間,還大膽地附上自己的猜測,並提出了一些用藥的方向。
無憂專心地聽著,不時還言幾句。
說的話並不多,但每一次都是在關鍵的點上。
一眾大夫更加忘記了的年齡,熱烈地討論起來,中間有幾次意見分歧,甚至要吵架,只是無憂適時淡淡的幾句,莫名就把他們的焦點重新拉回到病況上來,讓討論接著又進行下去。
“那麼就按諸位老大人的意見再重新配置藥方,本宮會去病患中招募自願試藥的人。”
片刻之後,無憂起,簡單說了這句話之後,就走出了帳子。
一眾大夫們恭送了無憂出去。
等到無憂離開,他們才忽然反應過來,他們原本是不怎麼看得起無憂的,尤其是的醫護學堂,覺得簡直就是在胡鬧。
可是現在,怎麼莫名就聚在了無憂的手下,還開了一堂會診?
可雖然回味過來,卻並沒有什麼人不服氣。
“皇後娘娘的醫,不比我等差啊。”一個老大夫道,十分慨。
年紀輕輕的小子,卻出口就點破了他用藥中的困,這豈是虛有其表之人所能做到的?
“豈止不比我等差,我看只怕還要更高明一些。”
“我也如此認為,就如那個方子,雖然未能治好病患,可是前期確然好轉了,定然是有用的。”
幾個大夫你一言我一語,無形之間,對無憂的態度,已然大為改觀。
無憂從帳子中出來,聶錚正等在外邊。
“怎麼樣了?”無憂見他就問。
聶錚聲音裡有幾分興,說道:“屬下按娘娘吩咐命人抱了貓狗與病者呆在一起,未見這些牲畜發病。”
無憂目一閃,問道:“時間會不會太短?”
“昨夜屬下一回來就按娘娘的吩咐做了,整整一夜,也不算短了。”聶錚說道:“此病起病急驟,往往一夜之間就有癥狀,三五日之間就會死亡,依屬下看,娘娘先前的猜測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