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仔細查看著傷口。
配來的藥方裡本就有收膿除毒的作用,這些潰口果然已經開始收束。
至於那些腐,抹上生膏之後,也已經好了許多。
“我要清創,會很疼。”無憂說道。
蕭驚瀾忽然一笑。
“你笑什麼?”
“當初狩獵場的山裡,你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無憂說:我要砸斷你的,會很疼。
當時,他是怎麼說的來著?
蕭驚瀾回憶著,笑道:“那你就給我吹一吹,你一吹,我肯定就不覺得疼了。”
這麼一說,無憂也想起那時候的事。
這男人,真是的。
無憂道:“你是小孩子嗎?”
口中埋怨著,卻果然嘟起,輕輕吹了吹。
氣流拂過傷口,的,涼涼的。
蕭驚瀾一陣心猿意馬,卻忽然……
“唔……”
“娘子,你要謀殺親夫嗎?”
“說對了!”
無憂神哪裡還有方才的,拿著帶有藥的佈巾,不客氣地將蕭驚瀾瘡口中的膿清理出來。
足足小半個時辰,才將蕭驚瀾上的傷口都理完畢。
蕭驚瀾已經臉都白了。
他穿著中,靠在床上,弱不經風。
無憂在一邊收拾東西,看也不看他。
“小凰。”蕭驚瀾輕,手拉了拉無憂的袖。
無憂一轉臉,瞪他。
哼,想跟打牌,真當是傻子啊!
蕭驚瀾苦笑,他現在總算是了解了燕霖的。
千萬不能得罪這只小凰,不然,這後果簡直太殘忍了。
蕭驚瀾輕嘆一聲,說道:“小凰,別氣了,我錯了。”
許多人看來,蕭驚瀾這樣的人認錯,絕對是不可能的事,但在無憂這裡,他似乎已經認了不止一回了。
每一次,都是心甘願。
誰讓,他的小凰,都是為了他呢。
無憂還是沉著臉收拾東西,不過,藥熬好端過來的時候,還是端著藥坐在了蕭驚瀾的前。
“你打算怎麼辦?”無憂問道。
問的是義現在的形勢。
其實蠻人的大軍並不可怕,蠻人雖有勇力,卻沒有章法。
比起當初慕容毅帶兵圍城,這些蠻人的攻城手段,簡直簡單的可笑。
如果不是這場疫病來得突然,蕭驚瀾早就已經打得他們哭爹喊娘了。
就算有這場疫病,那麼多蠻人,不是照樣沒能把義怎麼樣?
現在疫病的傳播途徑已經弄清楚,治療藥方也已經試出,這場疫疾轉眼可解,這也就意味著,蠻人很快要倒黴了。
但蕭驚瀾卻並沒有如無憂所想的一樣說出什麼對蠻人的打算,反而問道:“你在東林也遇到了蠻人?”
“是啊。”無憂看他一眼,這事,不是都在信裡跟他說了嗎?
每次出去,蕭驚瀾都要讓給他寫信,要是不寫,他就跟怨夫似的。
所以,只好寫。
那麼多信,總不能全寫那些麻兮兮的東西吧?
當然還是說正事要緊。
所有在東林的行事,在信中都和蕭驚瀾說了。
“去東林,必然要經過燕雲。燕雲境內並未發現蠻人蹤影,那些人,是怎麼到東林去的?”
蕭驚瀾靠在床頭的枕上,面容微白,仿佛弱不經風。
但從容,寧定,還有一種另人心驚的睿智,卻從他上,漫不經心地發散開來。
無憂頓時想起初見蕭驚瀾時候的樣子……
不是水池裡那次,而是,皇後殿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