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深。
無憂一路跟著拓跋曜到了一個有些偏僻的地方。
他們這次來本來就是來找拓跋烈談事的,拓跋烈想要見面,無憂自然要來。
蕭驚瀾本想陪他來,可拓跋曜說,拓跋烈只肯見無憂一個人。
蕭驚瀾當時就不爽了,還是無憂一連順了好一會兒的,才讓他同意不跟著的。
但就算這樣,蕭驚瀾也鐵青著說了一句:“一刻鐘。”
言下之下,無憂一刻鐘不回來,他就要過來找人了。
無憂自然是點頭。
但此時,是走到這個位置,都已經用了快要一刻鐘的時間了。
“你們大汗約我在哪裡見面?”無憂淡聲問道。
北涼稱大王,也稱大汗,在北涼本土,多以汗為尊稱,但若是出了北涼,卻多是自稱為大王。
無憂鄉隨俗,到了北涼,也便拓跋烈為大汗。
“就在那裡。”拓跋曜手一指。
在他指的方向,一片竹木掩映間,是一間小小的房子,看樣式,有些像是祠堂。
無憂挑了挑眉。
拓跋烈和見面這麼久,一直沒說過要談的事,拓跋曜突然找上門,心裡不可能不戒備。
只不過,事關蠻族,還是決定冒個險。
本以為,拓跋曜是要把引到什麼偏僻的地方對下手,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指了個地方。
那小房間不算遠,無憂這個距離,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門楣高大,三面有窗,而且,所有的窗刻戶都大開著。
窗中有燭火,過這些燭火,可以看到裡面似乎供著什麼。
但到底供著什麼,因為一些巾幡的遮掩,就看不清楚了。
也不是室?
宮宴上把人引出來,最方便的就是把人引到室裡,再行一些齷齪之事。
無憂這種可能也考慮過了,但沒想到,也不是。
不過,其實想想也知道為什麼他們不會用這種方式,因為在北涼,本就不在意子的貞潔。
子有看上的汗子,自可大膽的求,男子若喜歡一個人,也不會在意之前有沒有嫁過人,甚或有沒有孩子。
在北涼這樣自然條件艱苦的地方,一個孩子就意味著一個新生的勞力,還是賺了呢。
所以,只有子心裡不喜歡,不願意,但卻沒有什麼人會把子的貞潔擺在很重要的位置上。
在這種地方做那種事,本沒用。
一時之間,無憂也不拓跋曜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了。
難不,他真的是拓跋烈派來傳話的?
可,拓跋烈那個子,本不屑做這種的事。
他要真想和無憂談,自己就找來了。
“皇,請吧。”拓跋烈一擺手。
無憂垂了垂眸子,邁步,可是口中卻忽然問道:“曜大人,你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大汗因何罰你?”
拓跋曜正在引路,子陡然一震。
無憂也太狡猾了一些,他什麼也沒有說過,卻連自己的傷是拓跋烈罰的都知道。
“這與皇無關。”他鐵青著臉說道。
無憂上還穿著那件大妃的服,他之所以被罰,說到底,就是因為這件服。
此時,無憂還偏偏就問他這件事。
無憂一邊走,一邊笑道:“今日宴會,朵思蠻公主也來遲了,莫不是和朵思蠻公主有關?”
拓跋曜頭也不回,只作未聞。
“朵思蠻公主今日的衫隨意了些,好像是匆匆換上的,這大宴的事早就已經通知了下去,按說不該如此才對……”無憂說著,忽然笑道:“莫非,是朵思蠻公主原先的衫因為某種原因不能穿,所以,不得不臨時換上一套?而曜大人來遲,其實是幫朵思蠻公主找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