侖看了一眼蕭驚瀾,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拓跋烈跟前。
拓跋烈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招了招手讓他過去。
“大汗,那件事,已經辦妥了。”侖說道。
不知道為啥,他覺得蕭驚瀾在看著他,而且那目,讓他心裡的。
拓跋烈掀了掀眼皮:“拓跋曜呢?”
“曜大人已經回自己的房間了。”侖頓了頓,說道:“一個人回去的。”
拓跋烈嘁了一聲,道:“沒出息的小子。”
然後又揮了揮手,示意侖可以下去了。
侖求之不得,連忙退出門。
走的時候,離蕭驚瀾遠遠的。
他的年紀,正好是蕭驚瀾橫穿草原影響最深的那一代人。
當時侖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年,親眼看著蕭驚瀾帶著蕭傢軍鐵騎又兇又猛地從草原上掠過,或者伏擊,或者正面攆,把草原攪得不得安生。
那個時候,他心裡是又恨又怕,可又有那麼一憧憬。
草原上的人,總是更喜歡厲害的人。
但此時,蕭驚瀾的目落在他上,可著實讓他不怎麼好。
那可是當年兇名赫赫的兇神啊!
直到出了門,他才松了一口氣。
呼,被蕭驚瀾盯著,那覺,還真不怎麼好。
無憂不知侖進來說的是什麼事,也並無意關心,只是略微皺眉,不太愉快的樣子。
拓跋烈讓侖遞了那張紙給,又說是來談和約。
但他們已經在這裡坐了一個多時辰,拓跋烈卻一直東拉西扯的。
“烈大王……”無憂微吸一口氣:“蠻人的事我已經和你說過了,他們手上有我父後留下的冶煉技,鑄造方法,還有傳播疫病的途徑,這些都不是好對付的。更糟糕的是,這些只是我們知道的,我父後有沒有給他們留下其他東西,他們還有沒有別的殺手鐧,我們現在一無所知。”
“蠻人現在剛剛到達天嵐,還沒有站穩腳跟,自然會找人合作,可若真有人和他們合作,一旦他們立足穩定,那最先倒黴的,恐怕就是合作的人。”
拓跋烈一直不承認他和蠻族有接,無憂只好也姑且這麼認為。
但後果,還是要往嚴重裡說。
拓跋烈不住點頭:“自然自然,兔死狗烹嘛。”
“那烈大王是願意與我們聯手咯?”
“這個嘛,如何大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一說到正事,拓跋烈就開始打腔。
無憂微微咬牙,實在有些不準拓跋烈到底是要做什麼。
就在此時,蕭驚瀾終於開口。
“趕走蠻人,燕雲一年之內,不令一兵一卒踏北涼境內。”
一直懶洋洋靠坐在座位上的拓跋烈眼中忽然閃過一道,要不是無憂一直看著他,可能都察覺不到。
“本大汗很怕你嗎?”拓跋烈立刻說道,一副不屑的樣子,好像剛才對蕭驚瀾提議興趣的人本不是他。
蕭驚瀾也不急,又淡淡道:“朕也不會暗中手北涼事務。”
都說了是暗中,誰知道你出不出手?
這種承諾,一點信譽度也沒有。
但,也要分說的人是誰。
別人可能會說一套做一套,但蕭驚瀾……絕對不會。
拓跋烈這次坐直了子。
“一年太,五年!”
北涼現在遠不如看上去那麼和諧,至下面幾個大部落中,就一直有人蠢蠢。
蕭驚瀾和拓跋勒的聯系最為切,卻不意味著他只聯系了拓跋勒。
凡是可以給拓跋烈造麻煩的人,他多多都保持著一些關系,還會順手提供一點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