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不動聲色的把自傢經紀人拉回身後,淡淡的望著面前笑得直不起腰來的女子,她彎著唇角,以一種憐憫的目光望著她,然而她的眸子裡找不到任何笑意。
那是一種被千山暮雪洗劫過後的姿態,空蕩蕩的只剩下冷然。
烏拉依佤偶然間抬起頭,瞥到她的目光後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她表情慢慢冷下來,冷笑的看著安笙,“你那是什麼表情?同情嗎?”
她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她長相優秀才藝出眾,傢世殷實背景深厚。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的她,憑什麼以那種眼光看待她?
安笙只是笑笑不說話,對啊就是同情,同情她的太天真,同情她的看不透。
這世界上哪來的那麼多優越感,說不定下一秒就會被打臉。
而事實證明安笙的想法絕對是深刻而富有合理的,就在烏拉依佤鬧著要沙裡把那個群演替換成安笙時,對方直接給她來了一句。
“你到底是來演戲的還是來鬧脾氣的?能不能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氣好好演戲!”
眼下有陸大亨罩著安笙,他怎麼可能再偏向烏拉依佤?
而烏拉依佤這些天都是被順著慣了的,忽然有點受不了打擊,她不明白,先前還對自己殷勤不已的導演怎麼忽然轉了方向?
安笙也是有點發愣,什麼時候她的話這麼準了?說打臉就打臉?
很快,烏拉依佤心情鬱悶的拍完這場戲,她和經紀人也就解脫了。
劇組收工時,沙裡湊到安笙身旁,臉上意外地堆滿了笑,“安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後者挑了挑眉,這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垂了垂眸子斂起心底的思緒,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道理她懂。
安笙揚起一抹公式化的笑容,微微點了點頭。
讓她沒想到的是,沙裡把她叫到一旁之後,開口居然是這樣的話,“安小姐今天真的可以說是非常抱歉了,我今天有些話實在是很過分,但您也知道身處這個圈子誰都不容易。可我也算清楚了我越讓步有人就越得寸進尺,所以請放心吧,以後我專心拍戲再也不受人情世故的影響。您會原諒我的吧?”
他的話用的是敬語,安笙也表現得非常感動,握著對方的手不停地鞠躬,“不敢當,我也知道混這片不容易,以後還要請導演多多照顧才是。”
沙裡心裡嗤笑,這麼容易就上鉤了?
看著自己的目的達到,他忽然開口,“其實,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此話一出,安笙心裡頓時有了底。
娛樂圈好比一個大染缸,跳進去的人怎麼可能會幹凈,她就知道沙裡找自己來絕不是單單道歉那麼簡單。
心下冷笑,然而面上表現得卻很是熱情,“您不必顧慮,直說就行。”
沙裡好像很糾結一樣,猶豫了半天才開口,“其實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就是今晚有個晚宴要參加。可我到現在都沒找到女伴,所以……”
話說了一半,他就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