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府里,一草一木,一钱一两他都没有带走。
长漓站在门口,心绪万千。
莫峰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们之间的友谊的期限,比他认识苏锦溪的时间都要长。
他与师兄宿千反目,帮他细心照顾苏锦溪,不图钱不图名,无非就是为了一个“
义”字。
现在义字头上一把刀,他把莫峰给惹急了。
也是他照顾了苏锦溪好几年,每一次病危,他都在,他最了解苏锦溪的想法。
长漓也了解,可是他想让苏锦溪活着,不想看着躺在的床上毫无生气,为一个活死人。
司夜想找说话,想跟玩,他不想什么都满足不了他。
苏锦溪躺在床上难道就会毫无知觉吗?
不会的,一定很痛苦。
为什么不能坐起来,陪着丈夫,陪着孩子。
他跟呼延铎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他不会为呼延铎。而苏锦溪也不会把他当呼延铎来对待。
长漓不由的在心中暗想,莫峰,对不起。
这些年,我用朋友之名困你在边长达十年之久,剩下的事就让我们两个人自己面对吧。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我也想看看,我们俩的命究竟能不能的拗得过老天爷。
所以,对不起,只能让你委屈。
离开吧,都走吧,去过你们想过的日子去,再也不要踏进王府。
长漓关上了门,转走到床边。
没有想到司夜立刻就扑到他怀里,仰着一张小脸问道:“爹,莫峰叔叔真的要走吗?”
刚才的声音大,所以连司夜都听见了。
长漓不想瞒着他,就实话实说来了:“莫峰叔叔太累了,所以放他一段假期,让他好好出去放松一下。”
听到这话,司夜不皱了眉头:“那娘亲怎么办?天底下就莫峰叔叔的医术最高明了,他走了娘亲怎么办?难道要用皇宫里的那些草包医吗?”
长漓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其实苏锦溪,天底下谁都救不了。
“没事,爹会救。莫峰叔叔早之前就告诉我该怎么救你娘亲了,所以不用担心。”
司夜很好哄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郑重的点了点头:“爹,那你一定要好好的救娘亲。”
长漓重重的点了点头,很是肯定。
其实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司夜失的。
无论如何,苏锦溪一定要苏醒,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承担。
哪怕苏锦溪醒来后会怪他,会骂他,那也无所谓。
此时此刻,他终于理解了那种无路可走,所以铤而走险的滋味了。
“爹,那莫峰叔叔还回来吗?”司夜再一次的问。
他天真的小脸上,满满都写着我不想让他走的四个大字。
可是长漓不一样啊,他既不想骗司夜,也不想让他伤心,所以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或许会,或许不会。”
司夜自然希他会回来了,所以理解为前者,可是长漓不一样,自然就是后者。
既然走了,那就不要在回来了。
司夜转而继续趴在苏锦溪的边,小心翼翼的在耳边说话:“娘亲,你快快醒来吧,司夜想跟你玩,你看莫峰叔叔都出去玩了,什么时候你和爹一起也能带我们出去玩啊?”
苏锦溪自然没法做出回答了,司夜神很落寞,但是他又不是一个自甘落寞的人,所以自己拽住了苏锦溪的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孩稚跟娘亲手指砰在一起,他以为这样就会是承诺。
长漓手把他从床上抱了下来:“好了,不要在打搅娘亲了。你饿了吗?我陪你去吃饭好不好?”